小舞没理会二人,眼睛直辣辣望着那个被称为大哥的威武汉子,沉声问:“能求生……而不求?为何?来这世间一次……不易,何必放弃……宝贵的生命?”。
威武的汉子带着镣铐向前跨了两步,眼睛里有气愤和一些意味不明的东西,“谁不想活?但身为军人……保家卫国,抵抗外贼……是职责,死又何惧?”。
小舞没有丝毫退缩和畏惧,恨铁不成钢道:“你们保的是谁?是欺凌百姓的暴君,愚忠和顽抗……就是助纣为虐,你们,会成为天下人的罪人”。
威武的男子正色道:“帝王当年……是何其英勇神武?现在,只是……受了一些奸佞的蒙蔽,但帝王……是受命于天的天子,而你的主子……是犯上叛乱的逆贼,定会受到天谴”。
小舞也跨前了一步,对峙着威武男子,怼道:“别说老天不可信,纵使能信,那天理昭昭,老天爷,也不会再纵容残暴昏君……荼毒天下百姓!大周……是大势所趋、人心所向,你们……醒醒吧”。
威武汉子一脸的不屑和不耐,“选定的路……就要走下去,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坚定的信念,就像不能挑选父母一样,永不可动摇改变,岂容你个黄口小儿……信口雌黄。休在啰嗦,胜为王败为寇,来吧”。
已站立不安的姜先生,在周大王面前如被打脸一般难受,他高声催促着小舞,“你!怎么还不开始?”。
周珷正襟危坐,听着小舞的慷慨陈词,心中倒是很受用,美滋滋的,看来,特训营把小人儿培养的很好。
小舞看了看其他三个人,见他们捧着镣铐,满脸蔑视地笑看着自己,知道再劝已是无用,她叹了一口气。
“要打,也不能不公平,伸手”
“咔嚓!……”
小舞说完,拔出宝剑,扔了剑鞘,咔嚓四声将四人的四副镣铐砍断。
小舞的这一举动,让面上平静如水的周珷脸上,神色也是一凛,心中暗骂,狗还是改不了吃屎,总是起幺蛾子。
周旦直接被惊的站起身,觉得失态才又坐下,脸上是难掩的惊吓。
姜先生瞥见两个大人物的表现,气的身子微颤,刚要去制止,被周珷举手给制止住。
台上一直没说话,举止很文雅的汉子开口,“好啊,还有点……初生牛犊的味道”。
嬉皮笑脸的汉子,和其他三个嘻哈开起了玩笑,“这小黄雀儿,还真是有趣,三位哥哥……你们看,他长的……是不是像个女的?六弟,请三位哥哥……一会儿,别打她的脸,让她死的好看点,弟弟还没娶妻,一会在黄泉路上,弟弟与她结个阴侣,也算不罔白活这一回”。
粗黑的汉子吃惊问:“六弟,你怎么知道……她是女的?”。
嬉皮笑脸汉子调笑着,手在自己身上比划起来,嘻嘻哈哈着,“你们看啊,她那曼妙的身子,那么漂亮的大眼睛,还有,那么好听的声音,再听不出来……不是傻子嘛?哈哈哈,小美人,摘下面具,让爷看看呗”。
小舞并未理会,也没有丝毫的生气,反之,心中却很难受,也很同情,她只望着一脸茫然的威武汉子,又争取道:“真的不能改变吗?其实,你全明白,你嘴不对心,这样走……值得吗?”。
威武的汉子直迎着小舞善意的目光,坚定道:“一个战士,为使命,为曾经的承诺而死,死得其所”。
戴金色面具的姜二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见姜先生慌乱为难,忙跑到小舞面前,低声威胁:“快开始,看回去……我怎么收拾你?”。
小舞根本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她第一次转脸面向看台,眼睛正迎着偏西的明晃晃的太阳,刺的她根本看不清看台上的情况。
小舞对上微微一礼,开口道:“台上的大人,我请求,您准我……将这四人……死后埋葬”。
“你怕被报复吗?”
周大王周珷压着心中的怒气,沉声质问,他想知道,小舞到底要干什么?她总是惹是生非,三年啦,都死性不改。
小舞愣怔了一下,已听出是周大王周珷的声音,心里一阵翻腾,但马上压下不快,故意假装不知,平淡解释道:“不,我是尊重……值得尊重的对手,他们最后的尊严,不该被野狗秃鹫糟蹋”。
周珷气道:“他们本就是死奴,命该如此”。
小舞据理力争,“没有谁……天生就是奴隶,他们曾经是勇武的战士,政见不合而已。再说,我也是奴隶,难道大人也忍心,有一日也看着自己的学子……被野狗啃食吗?由己及人,惺惺相惜,这不难理解吧?”。
小舞的回话,让四个台上的汉子都惊呆了,他们没想到眼前的女孩,竟帮他们说话,还要埋葬他们,她竟也是个奴隶。
阳光下的女孩一身黑衣,带着黑面具,露出了下巴和明晃晃的剑,在阳光下,都散发着异常明亮的亮光。
此刻,小舞浑身有着不可撼动、不能质疑的威仪。
周珷发现,自己竟无法拒绝小舞,他也动容,她内心一直秉承着善良纯真的本性,但对敌人仁慈宽容,对吗?会不会伤到她?周珷心中开始担心。
“好!准你”
小舞单腿跪地行礼,“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