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步缩地成寸般就来到两人面前,这人打量了一下徐隐,语带讽刺的对琴姐说道:“琴管事,你找来的就是这么一个乡下郎中?得亏主母平日里对你重用颇多,你就是这样报答她的?”
琴姐咬牙道:“风先生,你是要阻止我带人去医治小公子吗?!”
风姓男子冷笑一声,说道:“我是怕你随便找了个庸医,反倒误了公子性命!”
徐隐对此依旧一语不发,这属于豪门内斗,与己无关,最好能就此赶自己离开,也好不去趟这趟浑水。
“风行健!一切自有主母定夺!你不过是我们独孤家所养的一条狗!有什么资格替主家来做决定!”
风行健脸色剧变,忽有一些扭曲,冷哼一声,阴恻恻的说道:“我只是好心提醒于你,若是小公子的病未被治好,你还有这个赤脚郎中,都得受家法处置。”
琴姐心中一寒,显然非常清楚所谓的家法处置是什么意思,但此时已无他法,对徐隐说道:“莫先生,只能靠你了!”
徐隐还未说话,风行健却恶狠狠的说道:“你小心没治好公子,全身上下被割出几十道口子扔进江里喂王八!”
徐隐呵呵一笑,说道:“医者仁心,无论是否能救,老朽都会全力施为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徐隐神态慈和,非但没有半分惧意,还带着几分舍生取义的高贵,看得两人都是一愣。
琴姐心中信心更足,也不理会风行健,推开了舱门,领着徐隐走了进去。
这间房子当中摆着一座铺满厚被垫起来的床榻,一名十一二岁的少年紧闭双目的仰卧在中间。
他的身旁忙碌着许多侍女,身侧则坐着一名神色忧愁的美妇,此人眼角虽隐见鱼尾纹,但比起风姿韵味,比旁边的琴姐更高出几分。
尤其她的身上天然自带一股尊高华贵的气息,有凌然不可侵犯之感,让人只看一眼,就忍不住低下头表示臣服。
徐隐心道:独孤家的主母?独孤伽罗嫁给了杨坚,应该被称为杨家的主母。
但这又不能完全套入史实,如果以中的说法来看,独孤阀在四十年后的阀主是独孤峰,他的妻子叫尤楚红。
虽已年迈,刚出场时却能以单杖轻松胜过寇仲与徐子陵,实力可入整本书的前十行列。
若非曾经练功走火入魔,否则实力可以直追三大宗师那等层次。莫非眼前这个中年美妇便是尤楚红?
那躺在床上这位小公子又是何人?
那位美妇明显在一直为小公子输入真气,希望能借此延缓病情。
她武功显然非常高明,在徐隐跟琴姐在门外与那位风行健争吵时就已知道。
但她向来不会介入家族下人间的勾心斗角,微微看了眼徐隐,眼神古井不波,只微微点头。
“我家外甥就拜托先生了。”
徐隐微微皱眉,外甥?这小公子不是独孤阀本宗的人?但是看她如此小心,显然身份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