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昭扭头不再言语。
一行人策马下来,溃军除了四散逃远的,大部已被冯巍收拢,聚集蹲在一旁。初时叫嚷喧闹,冯巍杀了两个刺头,便没人敢再言语,全都嘘了声。军士有的在看押俘虏,有的将前翻倒的运粮食辎重车扶起。
见得章巽、李玉等人,冯巍便过来禀告:“禀齐王殿下、御灵真人,此次斩首三百,俘虏四百余人,辎重五十余车,末将略略看了一眼,多半是粮食,估摸着约两千多石。另有马,三十余匹,整套盔甲四十余副。”
章巽喜道:“算得上初战告捷,旗开得胜了。”
拖了三个被俘的敌军骑马军官过来,一番拷打逼问。头一人咬牙硬撑,大叫:“仙师早晚要杀了你们!”被当场砍了头,另外两人吓得面色苍白,不多时便交代。得知他们果然是黄三手下,到此筹粮。
冯巍道:“齐王勇猛,激励全军将士奋勇杀敌。如今离青州城只有几十里,却见敌军。又得了这俘虏辎重,只能慢行。末将认为需派信使联络,让颜招讨使派军接应,方无纰漏。”
李玉道:“此地与青州近在咫尺,敌军却肆无忌惮前来征粮,看来青州驻扎的大军已被吓破了胆,已然不敢出城。信使前去,他等因恐惧,必生疑惑,不敢来接应。只有齐王殿下带齐仪仗印信亲自走一遭方可。”
冯巍心中思量,让齐王章巽入城方保险,免得遇到意外,亦说道:“正如真人所言,必要齐王亲自去方可。”
章巽道:“果然必须本王前去?”
冯巍道:“除非齐王,必然颜招讨必心疑。”
一番劝说,冯巍派押队官领着一百骑护送着齐王章巽轻装朝青州城敢去。
冯巍并李玉几人领着剩余军士,就地看押俘虏,守护辎重。
李玉苏昭骑着马慢悠悠的巡视,只见最后辎重车后面,有两队被贼军抓来的民众。几十个青年汉子,百十个村妇,具被麻绳串了手,拴在车上,逃跑不得。
经过询问得知,他们全是附近的乡人,被黄三军杀入村中,抢了所有粮食,又年轻的便被抓来。只见他们几乎都瘦的皮包骨头,全身没几两肉。男的伤痕累累,女的几乎都衣衫不整,不少妇人裤子上还有斑斑血迹。
苏昭道:“他们只抓青壮,放过了老小吗?”
一个乡民哭道:“家中老人孩子,多半被他们杀了。”另一个道:“老的杀便杀了,好多娃娃们都被剜了心。人心都装在前头那辆车上,这些贼军说是要拿去给神仙炼仙丹。”
苏昭闻言,怒冲过去,见前一辆车上放了一个半人高的铜罐子。揭开盖子,里面果然装着不少只有成年人半个拳头大的人心。沾着鲜血,红艳艳的。
苏昭干呕几下,怒气冲天,大喊道:“该杀的邪魔妖人!!”说完又抓来一个敌军军官,询问那些妖人讯息。
那俘虏到:“大王带着军士驻扎在左公山下,营中有十多个神仙,具能驱龙御鬼。为首的唤作御龙天师,俗名叫做谭俭。这些仙师早间时候还不曾有什么异样,只这几月以来要童男女心肝,据说要炼制仙丹。”
苏昭道:“什么仙师,必是妖魔无疑了!”又问:“你杀了几个幼童。”
那俘虏支支吾吾,一时反应过来,急道:“不曾,不曾……”还未说完,就被苏昭一个火球烧成了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