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个好借口,杨恪心中念动,却是半点也不信俄马登的说辞。
“阁下这般说辞,杨恪信与不信倒是无妨,不过按天州以往规矩,沁布藩王已逝,自有血脉继承,土司以为然否?”
杨恪不和俄马登辩解土司是否有罪,而是直指事情的核心。
无非就是争沁布藩王之位,争这三千里土地的执政权力。
芝娜此前,被迫离开领地,如今杨恪,就要扶助她登位。
到时,这位女藩王,想要报仇,自可一声令下。
当然,土司不会坐以待毙,不过那时,大义之下,什么说辞也都没用了。
满堂无声,杨恪说到此处,土司面目变色,他一番谋划,辅助自己岳丈登位,自是要谋夺沁布藩王的家业。
眼看事已做成,只待些许时日,自己那岳丈归西,到时,自己以女婿身份继承。
固然名不正言不顺,可岳丈无后,却也只能如此。
说出来,这无非就是‘鸠占鹊巢’的名堂,可却合用。
天下间的计谋,无非就是那些了,合用就行。
若是没有杨恪插手,这事还真能让他做成了。
“我家土司,当时也有这意,只是王女当时无踪,自不可一日无主,藩王已得秦皇敕封,送来金印,王女来晚了——”
闻听此言,杨恪微微皱眉,他倒是不知这沁布藩王一脉的规矩,怎地需要秦皇赐封?
他自是不知,这沁布藩王,看似自成一国,实际上却是秦国探入天州的前哨。
代代都需要秦皇赐封,只是又要借助天州本地势力,抗拒秦国的兵锋。
以往秦国,注意力不在此,就任由这一脉如此了。
可现在,秦国新皇登位后,却是有意大业,就沁布藩王一家灭门之祸,这背后,有没有秦国插手,都很难说。
“王女若是归来,还当享王女以往所有——”
那俄马登还正说着,杨恪却是叹了口气,忽地说道:“莫要恬燥了,此前我曾言诺,擒下尔等,任由芝娜处置——”
杨恪却是不耐烦听从那些言辞了,剑客一剑,岂能受此束缚?
杨恪忽然变脸,却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就连芝娜,本来也在哀伤,她却是不怪杨恪,杨恪能护得她性命,她就没有怨言了。
“若少王剑锋犀利,道理自在少王,吾等确实恬噪之言——”
就见得上首的伏难陀,一步踏出,落于堂中,枯黑瘦瞿的脸容露出一丝令人莫测高深的笑意,淡淡言说着:
“少王怒火交织,却是灵神蒙蔽,失了真如自我,本性若丧,若是你我动手,少王却是大大不利——”
他微微摇着头,不慌不忙的说着话,却是分析着杨恪动手的不利之处。
听他言辞,却是说的有理,说来说去,其实也就是一个‘师出有名’。
土司一方,步步忍让,做事滴水不漏,却是杨恪挑不出错来。
他要是动手,那确实是‘师出无名’,单单这一点,就要力弱三分。
就和兵法一样,天时地利与人和,而此时,杨恪无有地利,也没道理,自是失了人和。
伏难陀种种言辞之下,却是玉成了‘天人合一’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