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转过脸来的时候,南宫墨看到了那张面容,赫然是钟晴熟悉的脸,他呼吸快要停滞了,捂着心口的位置,那里像是被千万根针刺中一样,张开嘴默默的念道,晴儿。
这就是她不肯醒来的原因吗,娄飒直到现在还不肯放过她,还想要把她拖到地狱里。就在这时,娄飒忽然掏出削铁如泥的匕首恶狠狠的朝着钟晴的心脏刺去,钟晴狼狈的往后退开,或许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力气差得太大,她虽然偏了一下,依然被娄飒刺中了肩膀,然后下一刻娄飒抬起腿恶狠狠的朝着她的小腹踹了一脚,疼得她满头大汗,膝盖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上,嘴里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南宫墨心疼得连杀了娄飒的心都有了,他脚步下意识的朝前迈了一步,想要去拉钟晴,灵隐老人恶狠狠的目光扫了过来,凌厉森寒的眼刀子让他瞬间惊醒过来,不敢再轻举妄动,只是锋利的指甲掐着大腿,深深的陷进肉里,锥心刺骨的疼痛袭来,提醒着他不能乱来,那是另一个世界,他没有办法插手的世界。
向凌天嘴里的咒语越念越快,头顶上冒出了一阵阵的青烟,滚烫的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来,长剑在手里挥舞出一道又一道的弧度,似乎有某种阴森诡异的力量对着那个世界侵入,向凌天原本已经掐住了钟晴的脖子,把她拖着朝着悬崖边上走去,然而就在这时候,强劲的力道袭来,彻底的将他的身体推开,他整个人直直的朝着后面退了好几步,痛苦的倒在悬崖上打滚着,七窍流出了鲜红的血,面目狰狞,像是被死神掐住了咽喉。
钟晴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踉跄的朝着远处跑去。
向凌天的声音陡的变得尖利了起来,咒语似乎带着腾腾的杀气,娄飒整个人不停的抽搐着,绝望而痛苦,最后竟然将头狠狠的砸到大石头上,然后整个人打滚着滚下了万丈深渊。
就在这时,房间外面的僧人们正好念完了一组超度的经文,娄飒的身体在落下悬崖的过程中再次浮了起来,周身被一层金色柔和的光晕笼罩着,有银色的莲花在他的身边盛开,娄飒脸上的血迹忽然消失得干干净净。似乎有和煦的风吹来,娄飒的长发飞扬,眉宇间的戾气消失得干干净净,他眼眸里带着大彻大悟的淡然,双手合十盘腿坐在半空,随着风儿越飘越远,最后消失不见。
灵隐老人这时候嘴里也念起了只有他才能听得懂的咒语,将满身是伤的钟晴治好,带着她慢慢的往前走,越过了陡峭的悬崖,越过了曲曲折折的小桥,避开了沿途那么多恶鬼的纠缠,再次经她引回到了她的身体里。
然后他拿着奇怪的符文贴在昏迷不醒的钟晴身上,一遍又一遍的念着咒语,让她的灵魂和身体彻底的融合,最后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去飞快的点住了她身上的几处大穴,将她身上的符文取下来用火烧成了灰烬放在碗里,捏着钟晴的下颚,让她将带着灰的水咽了下去,然后吹熄灭了屋子里的红蜡,拿着纸钱在佛像前慢慢的烧了起来。
等一切结束之后,他已然累得满头大汗,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气喘吁吁。
向凌天再次将鲜血滴在血色的经书上,那些金色的光芒慢慢的消失了,一切归于宁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南宫墨屏住呼吸的看完了这一切,宛如置身在梦里一样,若不是亲眼所见,他根本就不相信这些是真实存在的,而不是戏文里在唱戏。
他甚至屏住了呼吸,害怕他呼吸的声音太大了吓坏了灵隐老人和向凌天作法将钟晴的魂魄给引回来。
灵隐老人稍微喘过气来之后,看了一眼南宫墨震撼的样子,嘴角勾了勾,一会才慢慢的说道,“再过半个时辰,她就能醒过来了,你最好让人带着她去沐浴洗掉她身上的晦气,以后她的日子会平安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