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是什么花?”楚河追问道,稍稍已经有些急躁。即便是以楚河的镇定,此刻也难免心气有些浮躁。毕竟只要知道是什么花的汁液,制作的药膏能够让李世民重回壮年,便可以顺着线索一路追查上去。
真相也就可以轻易解开。
苏克鲁却摇摇头道:“不知!那老花匠给我传递出消息的第二天便死了,虽然对外来说,他只是回乡养老。但是我却知道,他一定已经死了。因为他唯一的亲孙女,以前就在我开的云烟楼做清倌人。他答应帮我打听消息的代价,就是让我还他孙女自由。他如果真的要回乡,至少也要带走他的孙女才是。”
“那可还有线索?”楚河皱眉道。
虽然觉得很烦躁,为什么重要的线索,总是会在关键的时刻断断续续的,但···或许这就是生活吧!
“还有一点,老花匠虽然在唯一传出的信中,没有说明那是什么花,但是却提到···‘见之可忘生死’。城东长乐坊有一书生唤作赵郃,乃是曾经的世家豪门天水赵氏的后人,家中藏书丰富,本身也是个书痴,喜好收集各种奇异书典。”
“若是能得到他的许可,搬出他家的藏书,在其中好好搜寻一番,说不定会有线索。”苏克鲁这已经算是倾囊相授了。
话已至此,他只怕也不会知道再多的消息。
楚河反而有些奇怪道:“你既然早就察觉到不妥,为何不上报?”
苏克鲁苦笑摇头:“上报?传给谁?陛下吗?现在陛下可还信我?”
“即便不信,但帝王本多疑。”楚河道。
“但他既然要杀我,我又为何要帮他?”苏克鲁道。
这话说的没错!
所谓君视臣如草芥,则臣视君如仇寇。
李世民对他的臣子确实还算好。
但是苏克鲁在他看来,只是夜壶,不是臣子。哪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夜壶湿了脚。
“那为何又不告诉太子?”楚河又问。
苏克鲁道:“我已经报告过了。只是太子现在的处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动不如一静。他已经是太子了,只要皇帝不死,他就只能是太子。做的越多就错的越多,反而不如什么都不做,只要做好一个孝子便可。”
曾经的那位承乾太子就是做的太多了,他努力的想要表现的好,像是一个成功的太子,于是他成功的激起了李世民的忌惮之心,遭到了各种打击,甚至还扶植起了李泰对他制衡。
之后的各种自我放逐,或真或假的胡乱行为,往身上泼脏水,以为可以消除李世民的忌惮警惕之心,反而又起了反效果,越发的惹李世民不快。
曾经有一部风靡大江南北的辫子戏,大吐苦水,说皇帝难做,如何如何。好像当了皇帝,那就是天下第一的苦差事。
皇帝苦不苦不清楚,毕竟做过皇帝的人,古往今来也没多少个。
但是做太子的就一定很苦,特别是那种老爹特别能干,还特别能活,且特别能给自己添弟弟的···。
和苏克鲁再客套几句后,事不宜迟,楚河通知了程咬金,让他速速去将那个书生赵郃还有他的藏书阁给保护起来。
只是楚河才发出消息没多久,站在佛塔上,隔着半个长安,也能看到东边一片赤红。
显然是有一处起火了。
即使不用细看,楚河也十分清楚,那起火的地点,一定就是书生赵郃的藏书阁。
“这么巧的吗?不早不晚···看来程咬金身边还有鬼啊!”楚河一拍脑袋。
他这也是懒的,不愿亲自去处理这样的麻烦事,就直接甩给了程咬金,没想到竟然会出了这样狗血的变故。
身形一闪,楚河一身白色僧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人已如大鸟一般,朝着起火地点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