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刀大声道:“那你要怎么样?当年所有的罪,都有我来承担,你有什么想报的,全部冲着我来,你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米朵哈哈大笑,“你有什么资格!”
夏蝉皱眉,“米朵,你有了不幸福的童年,更应该知道童年对一个人的重要性,你身边的两个孩子,正是童年的时期,难道你要让他们也这样吗?跟你一样?”
米朵哈哈大笑,“不错,我都得不到的,自然也不希望别人得到,夏蝉,你知道吗,我最恨的就是你装作这样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其实道貌岸然,虚伪的很。”
身后的天刀却上前来,道:“当年米家的米臣,烧杀抢劫,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根本就是抢劫了乡亲们和穷苦百姓的钱才发家的,你们本身就是将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又有何资格来指控别人!更何况,当年米臣的死,并不是当家的做的,而且他自己想要暗害当家的,却自食恶果,这是报应!”
米朵被气得风中凌乱,大声道:“住嘴,你住嘴……”
夏蝉瞅准了时机,急忙使了个眼神,一旁离着米朵最近的人便猛地扑了上去,将米朵给制服住。
莫仁天什么都顾不上,急忙跑上前来抱走了瀚书和米柔。
米朵挣扎间挣脱,却是没有站稳,一下子跌落悬崖。
封刀一惊,急忙上前几步拉住她。
米朵看着封刀,看着他伸手拉着自己的右手,却是轻笑一声,伸出左手来猛力的一撕,那衣袖便断开来,米朵的身子也急速下降。
封刀握着手里的半截袖子,忍不住大喊一声,“朵儿——”
天刀和春刀急忙上前,扶住了封刀的身子。
夏蝉也是担忧无比,“封刀……”
封刀攥紧了拳头捶着地,“我该死,我该死,我该死……”
夏蝉一惊,只是听着他的话,怔怔的看他。
他跪在地上,一双手攥成拳不停的捶打着地面,不在乎地上的沙石磕破了皮肉,那手上都渗出了血来。
夏蝉上前,蹲在封刀面前,道:“封刀,当年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不必这样自责。”
封刀摇着头,头低低的,他呜咽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来看着夏蝉,低声道:“里正,我从未如此后悔过,自己曾经是一个土匪。”
夏蝉触及他的眼神,那种眼神,绝望中带着悔意,带着冰冷,带着慌张。
夏蝉从未看过这样的眼神,所以她心下一惊,完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直到被玉自珩带走,坐在了马车上,手里塞上了热茶杯,夏蝉才慢慢的回过神来,皱着眉看着玉自珩,道:“十三,你理解封刀的感受吗?”
玉自珩点点头,“我理解,就像是我当年初上战场之时,第一次杀人,夜里鸣鼓收兵之时,我看到吐蕃的一些老人在战场上到处寻找自己的孩子,而我的手上,沾满了他们子孙的鲜血,那一刻,我也是后悔,自己为何要做一个战场上的刽子手。”
他说话之时,声音传出,坐在外头的封刀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