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露出一些疲惫的神态,手指忽然一弹,那些守卫手里的刀毫不留情地刺了上来,势必要将他们几个立毙当场。司南誉将孟欢欢一把揽进怀里,用脊背护住她。二人见当真要动手,便再也不客气,抽出宝剑一一招架。这二人都是名门正派的弟子,内息醇厚,抡剑之时,剑气充盈,呼呼作响,只划一个圈子,立即便将周围的守卫迫开好几步。
走过来,握住司南誉的手,笑道:“小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这件事真的就像少爷说的一样,是个意外,不能怪少爷,他也有苦衷。况且,救他是我自愿的。”本来就是因为她想见他,这才去寻的他的。如果不是她去寻他,这之后的事情也不会发生。其实,是她害少爷有了负担才对,怎么还可以这样倒打一耙的逼问他。
女子挣扎,小脸慌乱错愕:“司南誉你疯了,你松开我,松开我!!”旁边两个年纪轻轻公公也仓惶上前救人。司南誉呲牙反身,一掌游击,两人蓦然七孔流血,瘫倒在地,再无气息。上官柳莹见此,心中当真怕了,忙不迭说好话:“司南誉,你冷静一点,你不记得曾经我对你是怎般好了么,你怎生舍得?”她泫然欲泣,痴缠的凝望着司南誉。司南誉黑眸里闪过绝痛与不舍,他霍得仰面大笑:“哈哈,哈哈!!”
王爷亲自冒险救人,而且是一区区小卒,简直不可思议,但这人若是神武将军的侄子,那就可以理解了,足见王爷爱护臣子之心。众将感慨之余,再看孟欢欢一副文弱的模样,都忍不住暗中叹气。将军四子,个个英勇善战,最小的才一十四岁,也已立过两回战功,副将更是十三岁就上了战场,谁知这侄儿竟如此无用,手无缚鸡之力,竟还劳动王爷,简直丢尽家的脸面。
他总是选择靠窗的位置,把窗帘拉上一半,让外头的阳光照进来,却不会触及自己。窝在松软的沙发里,他举着书本,半眯着细长的、有一对紫色眸子的眼睛,深粟色的头发柔软地贴在额际,跟诸多享受闲暇时光的普通人没有区别。越是顶级的赏金杀手,日常生活越简单。当那个女人找到他时,他照例只问了三个问题:“时间?地点?人物?”在司南誉看来,当杀手跟写作文没什么区别,最重要的,只有这三个要素,别的,他不关心。
她略微低头思索,片刻之后又轻轻抬眸,目光坚定地看向内侍说:“多谢母后与母妃恩赐。母后处处为我着想,是我的福气,但是钦天监不是已经说过我是不祥之人吗?即使居住在落叶宫,仍然是在皇城内,我担心我的运气会影响到大家,倒不如出宫去的好。其实母后大可不必为我担心,我在宫外居住的三个月过得很开心,并不委屈。”
岂不知他心中所想,可他又如何能明白母亲的苦处?她若有所求,那必是以己为代价!可……可……看着儿子脸上的急切焦虑失望,心中凄然。她十多年的辛苦,唯一所得的不就是这个儿子吗?她这么些年的努力,不就是为了这个儿子吗?不就是为了让他扬眉吐气,不就是为了让他出人头地,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让他凌驾众人之上以雪往日之恨……他是她唯一的盼头!此刻,在这天赐的良机面前,她又怎能不帮他一把?就算这良机是藏着暗箭,她亦要抓住,因为她的儿子只差这一步!
其实,救你妹妹的办法很简单。既然她被咬得地方不是脖子,血毒也没有扩散至她全身,那么只要将毒素逼到伤口处,然后用新鲜的糯米敷上,曝晒在月光下。只需三十天,糯米就能彻底吸尽残余血毒。可怜你们竟为了如此简单无趣的方法,苦苦寻觅了三年,还即将赔上两条性命。
没有说话,司南誉勉强抬头,却见他手里攥着一把通体雪白地匕首,像是用冰雪铸成,匕首尖正点在孟欢欢右肩上。孟欢欢与司南誉都是性属火的人,那只匕首却是水属性的神器,立即就克住了她。司南誉认得那东西,那是白帝随身携带的一把匕首,他甚是钟爱,片刻不离手,谁想今日居然给了巫相,让他来镇孟欢欢。
他的手指抚颤抖着抚上她晶莹的有些透明的面颊,心抽的更紧!她的眼睛紧闭,嘴唇紧抿,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他现在能感觉到的只有那微弱的体温!不过一掌,孟欢欢的功夫虽说不差,却也不高,怎么会将司南誉重创到如此!想给她输入真气竟然也不行!他输进去多少就被吸走多少,她的身子似乎变成了无底洞,他的真气进去如同小溪汇入了大海,毫无痕迹,对她的身子竟然半点用处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