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表情却是淡淡的,并不彰显,不过很快又被一层淡淡怒意所代替。
尽管他脸上还带着血水,浑身却似乎散发着淡淡光芒,不像太阳般耀眼,也不像星光般灿烂,却仿佛月光般静谧,让人安心的静谧。
望着她脸上带着几分迷茫的神情,他瞥开了目光,或许连他自己也没发现,嘴角微扬的弧度,已经抿成了一条直线。
她眉梢微微一挑,那是一个疑问号,表示她希望他能说得更清楚些!
他的脸扭曲得像个烤焦了的烧饼,又恨又急地磨着牙齿。
两人的面孔也在这一瞬间苍白,扭曲得像个榨干了汁的橙子。
她望着他,他的脸色像是疟疾忽然发作,一会儿红一会儿白,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他脸上的吃惊之色,很明显的,只是一种肌肉表演。
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双手突然发抖,好像剥鸡蛋时突然剥出了一条五色斑斓的蜈蚣(虫子)。
接着,两人便沉默了下来,她取出一张银票,卷起又扯平,扯平再卷起,就像小孩在玩一只纸折的小船。
到底是女贼,一看见珍(珠)宝,她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条饿狼用爪子攫着几块肥肉,这时候谁去碰它一下,都会引得她来拼命的。
他的一张脸顿时又涨得通红通红的,如那烤在铁架子上的猴屁股。
被两个女子冷言冷语,急得他满面青红,恨无地缝可钻。(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头上只管不停出汗)。
他刚将卷轴展开,脸上表情便凝固住了——这是一张通缉赏格(通缉令),上面赫然就是他的头像,曹琨,男,岁——
他神情激动,频频抚弄颌下乌黑的长髯,道:“此事不必再议,我——”他略顿了一顿,竭力控制住情绪,面色和缓地继续说道:“——”
他脸色沉了沉(面沉如水)。
她偷眼瞧他的神情,可惜他脸上一贯的波澜不惊,让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她用手揉揉腮帮子,活动活动下巴,接着猛地一下扯出个殷勤如春花的笑脸。迈步走过去。
亭外是花开馥郁(锦绣),亭内这张脸清新雅致,唇角挂着的笑意清丽绝伦,好似落雪般纯净无瑕,有那么一瞬,她几乎怀疑他是个女子。
她看着他的神色,仿佛一个迷路的孩子,极力寻找着想要去的方向,却又那么不知所措,她无言以对,只是紧紧拥住他,以肉身的贴近来寻觅温暖的依靠。
那眼神,虽然隔着夜色也能感觉到那般的恨与毒,像是一条蛇从阴暗角落里无声游出来,赤红眼从平行角度诡异地盯着,隔老远都嗅得见那般阴凉腥气,令人目光一触,便觉得瞬间凉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