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鼻息沉重,深深呼出一口气,接着说下去:“我见过真正的孟欢欢,完全不同。我从来没有想象过拥有一个这样的女人,甚至质疑她的存在。但是第一次真正见到你的时候,你脸上生动清新的表情令我惊叹。尽管你在反抗,你拒绝我,我还是从心底笑出来,因为我终是得到了你。”
我扶着姑姑小心地在软塌上坐下,给她垫高了靠背,在她身上盖上条柔绵的锦被。姑姑有孕已有八月,小腹高隆,有时我伸手去摸时,隔着衣裳,竟似能感到里面那个不安分的小子用脚踢我的淘气。姑姑年纪本已长,如今怀孕虽喜也累,而她又极依赖我的照顾,竟是三天两头地把我唤入宫里来,陪伴着她说话聊天解解闷。
见皇上,不能戴面具,她去掉了。见皇上,衣着打扮不能马虎,所以不得已穿得有点儿麻烦了,害得她缓步而行时,环佩叮当响,不禁有些埋怨地盯了宋子星一眼,都是他说她这么穿很漂亮害的。却见他颇不在意地一笑。她刚想偷偷掐他一下,一抬头,却看见了端坐在最上方的曾经再熟悉不过的人,心神顿时凝住。
眼前是一座山谷,四面山壁上爬满着绿色的藤蔓,然后从哪翠绿之上绽开着朵朵红色的凌霄花,举首望去仿如红云赤霞环飞半空。正前方的山壁上,挂着一道尺余宽的瀑布,如银练般自高高的峭壁上飞落,玉溅珠落般美妙。瀑布之下是一条大约四尺宽的小河,清澈的河水潺潺而过,河的两旁长着淡黄色的野菊。
车队在亭前停了下来,司南誉跟我们说了声“不要出去,等我一会”,然后就掀帘下车了。我还是好奇地把掀起一角车窗往外看,司南誉下车走出几步,亭子里就有几个丫环拥了一名衣着华贵的中年美妇过来。她一脸激动地快步上前,拉起司南誉的手,抬头间,一双美目已经是一片泪水迷蒙。
山镇之夜,应该是静悄悄的。往日入夜之后,小镇家家产户,早已关门闭户,大街小巷,寂然无声。可是今夜的小镇,因邢天燕的到来豚一块巨石,投进了一湖幽静的池水中,掀起了波澜,直至深夜仍不平息。人们三三两两,在庭前月下,议论这个不平凡的江湖女飞盗,一些大户人家,更害怕邢天燕会不请自来,盗走了自己的金银珠宝。
她俏生生地站在月光下,任由碎发挡在额头,她苍白着脸,沙哑中透着媚意的声音在夜空中娓娓响起,“一曲凤求凰,千载寂寞伤。想当年司马相如弹奏此曲时,并不知道他能娶到卓文君。他弹此曲,只是情思如茧,若不能让那人听到,心中难免郁结成丝。今日阿容也是如此,不求垂顾,不求有果。只是,想让郎君知道而已。”
一直在揉捏着手中的酒杯,暗自盘算,孟欢欢这句话却直直地砸到了他心里,酒杯登时被他捏扁了半边儿。那曾有的,以为早就消失的过往又突兀地浮上了心头,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脸上正在抽动的疤痕,有点痛。孟欢欢不想看的目光又让她不舒服,目光一转,却发现司南誉眉头微蹙地摸着脸上的伤疤。
第一次发现我也有‘所见略同’之时,不错我想到的也是“冷宫”。冷宫是皇宫内最少人出入,最令人忌讳的地方。被关于冷宫之内的女人大都是先帝时期留下的无所出的妃嫔和侍妾,她们这一辈子既踏不出冷宫之外也不会有人与她们交谈。若论真正与世隔绝之地,非“冷宫”莫属了。
“不知怎地云梦泽多了许多的来历不明的小舟,每舟上皆是身着玄纹衣裳、面蒙轻纱的神秘人,腰配精尺短剑,脚踏蛮靴,虽是初夏他们每人肩上还戴有一小段的白色毡皮,发皆梳髻,插蛇般模样的盘旋簪子,装束奇怪得闻所未闻。只是那些人目光温顺和善,并不似寻仇的人士或者是杀不动心的匪徒之流。”言罢,他见司南誉沉思着不说话,便又开口,问道:“侯爷,我们要不要也调动人防备起来?”
若然孟欢欢憎恶采花贼,那么司南誉就是天底下最大的一只采花贼。因为他有权有势有钱还有极高的武功!他娘的,他怎么什么都有!想到老天如此不公平,孟欢欢便暗暗咬牙切齿,今日和他动手时自己应该下手更卑鄙一点儿,直击他的命根子才对!对,用针扎他,废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