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誉微微一笑,正想想个调皮主意来大闹一场,热闹、热闹,却听峨嵋时鉴珊冷冰冰的声音道:“若说良策,我已经有了,便推白大侠为主盟之人。”
她此语一出,大家都等着他两人的好戏,司南誉的表现虽然不凡,可是他年纪如此之青,居然要做这十三人之中掌门之中的掌门,这句话讽刺的意味便甚足。
司南誉站起身来,脸微微红着,摇着手道:“不可,不可,时掌门人千万不可如此玩笑。”
大家对司南誉的只有微羞,并无嗔怒,已经甚为奇怪再看时鉴珊时,只见她冷冷的脸上,却也并无丝毫玩笑的意思,这才微微惊异起来,神尼优昙道:“时掌门人,你说的可是真话么?”
时鉴珊道:“自然是真话,方才我一曲琵琶,受伤的不说,其余各人也都戒慎戒惧,如临大敌般才支持过去,只有白大侠一人能够浸淫其中,而忘情物外,我命门下峨嵋七女以后追随于我,难道也是玩话么?”
少林无妄大师沉默许久,也道:“老衲要守沙门戒杀、戒贪、戒嗔等戒律,与这盟主一席主持寻仇拼命那是绝缘了,可否据此说几句持平之论。”
无妄这一说等于已将他自己置身事外,大家都道:“大师请说。”
无妄道:“若以老衲看来,招式之超绝,似要以武当无尘道友,与昆仑水先生为好。”
他以少林方丈掌门之尊说出这样话来,众人心里就是不服,也不愿无礼反驳,无尘与水先生都起立谦谢。
无妄续道:“若以功力深浅而论,老衲却以时掌门人推许的白大侠为高。”
他此言一出,顿时令人大惊失色,时鉴珊推许司南誉,大家都认为她是女子因司南誉丰神俊爽之故,特加好感,无妄大师也如此说,那便绝非是儿戏之言。
无妄见大家的神态,惊异多于钦佩,微笑,续道:“无尘道友曾经谬赞老衲已经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了,白大侠琅琅书声也同样无一丝火气啊,而且气脉悠长,确在老衲之上,诸位施主以为如何?”
大家被他说得呆住,倒并不是不信的话,只是觉得要把如此年青之人列为绝顶高手之林,总有什么地方,不对胃口似的。
司南誉自己起身道:“大师的奖掖后进,性情可感,只是晚生是来藉机观摩各家绝艺,一开眼界的,却绝不敢当如此厚意。”
崆峒铁指头陀叫了起来道:“这酸丁有什么好,我不服。”
无妄微笑不改,缓缓的道:“老衲举出这三个人来,也只是一已之见,并无有使各位信服这意,若不以为然,便另寻别人亦可,若以为然,那么便各出难题相考,包括了武功与各种应变的杂学在内,从三人之中选出大家的盟主来。”
无妄此话说了,大家又觉心气微平,心想:“试试再说,三个人行与不行,其权都操在自己手上。”
铁指头陀人极鲁莽,大声道:“好,酸丁若接得下我的一指禅功,我便服了。”
他也不客气,气鼓鼓的站起来走到司南誉身边道:“这是试你功力的深浅,是否如无妄大师所说的那般深不可测,我出招,你可不许躲。”
司南誉先时以为他行动鲁莽,人一定有点傻,这才发觉天下的傻人实在不多,就以这铁指头陀而论,不把便宜占足了,他还不肯动手。
他上山虽然不是意与人争斗狠,然而事到临头,要他逃避,他也不肯,起身应战道:“我可以接你一招,不过要把五官和全身三十六处大穴死穴让开。”
这铁指头陀的一指禅功,大家都看见的,隔空一指,能够碎石如粉,聚全的劲力于一指,比拳打掌击要厉害得多,司南誉出言接受了他的挑战,大家也就不再反对他列入三人之中。
这铁指头陀说他莽撞却不莽撞,说他不莽撞,却又鲁莽之极,司南誉说完了,他既不应声,也不点头,却一指直向司南誉胸前点来,他来势又凶又快,然而指尖并不在穴道之上。
司南誉只得运气而受。
忽然只觉得点处一阵古巴麻,他握了拳不能还手,实是难受之极,便觉全身的气血直向被点之涌去,似欲破体而出一般,他第一次硬挡如此高手一击,心中也甚是疑惧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