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旭双膝难支，啪的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撑地也抵挡不住这道威压，整个人直接扑在了地上。
“最后一次机会。”
禹清撤回威压的瞬间，沈旭大口喘气。
仅这几秒的功夫，他就体验了一把死亡。
太可怕了。
那窒息的感觉简直不是人能承受的，魂魄被镇压住后，比之肉体上的折磨还要难受十倍。
“我招。”
“我真是九州人，不过是半个，我爹是象国人，我真名叫顾川徳，沈旭是我在大衍域的化名。”
“之前我都在象国生活，自从我爹死后，我就逃到了九州，一路颠沛，跟随难民混到京城，就是为了找我娘。”
“大人，念在我是初犯，杀的也只是乞丐和穷人的份上，您就放过我吧。”
禹清皱眉。
他没想到黑雾宫殿仅凭化名就能把人给招进来。
看来它不管姓名如何，只要是本人承认的名字，那就可以招。
厉害。
不过感叹之余，他也发现这个顾川徳在撒谎。
在黑雾宫殿中，禹清便是主宰。
顾川徳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在说到自己身份的时候，这家伙表现的异常坚定，半点迟疑都没有。
讲述自己经历时，也是流畅至极。
人在极度紧张，又极度恐慌的情况下，是绝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
除非他早在之前就准备好了这套说辞。
这家伙如此狡猾，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
“既然你自己不珍惜，那就别怪我了。”
禹清眉眼一横，镇魂砚顿时射出一道黑光，直逼顾川徳面门。
“不！！我讠……”
话音未落，魂飞魄散。
禹清退出黑雾宫殿，正欲离开，却见莫老打开了房门。
“是你小子？我还以为小偷呢！”
禹清一笑，“义父，你也不看看这什么地，小偷来了偷什么？尸体？那玩意能卖钱吗？”
莫老脸一横，“滚滚滚，别打扰我睡觉。”
砰！
莫老关上了房门，巨大的声音差点没吓到里面的尸体。
禹清轻呼一口气，看了看夜幕中高悬的月亮。
这京城，妖道是越来越多了。
他们并非是如今才浮出水面，而是早已潜伏多年。
而这些，朝廷却一无所知。
……
皇宫，厚德殿。
砰！
宗王怒摔桌上的奏折，叱声道，“张寺卿，人在你天牢关的好好的，为什么死了，给本王一个解释。”
张嵩拱手道，“臣倒是想问上位，荆侍郎对朝廷忠心耿耿，从未做错什么，上位为何要置他于死地？”
宗王冷脸，“你是说我杀了他？”
张嵩道，“臣已经查过冀州，充州还有青州三处，查封了三十余座道观，每一座道观的神像，都有吞噬百姓五脏六腑所化精气的特殊法门。”
“这些都足以证明荆侍郎所说的供词确是事实，现在荆侍郎死了，臣不怀疑上位，又该怀疑谁？”
宗王怒拍桌，“张嵩，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荆侍郎究竟是何身份？”
“他是本王亲自认命，藏于大衍与象国之间的细作，三生道观案件败露，他自愿成为替罪羊，与本王演这一出苦肉计。”
“为的，便是做出一副大衍朝堂混乱不堪的景象，好让象国趁虚而入，诱使他派兵前来，本王好一举歼灭之。”
“现在，这步棋被你给毁了，你可知罪？”
宗王眼眸掠过丞相唐仲理，这老头顿时心领神会，“张寺卿，此事上位早就与我参谋过，若非今日荆侍郎身死，上位也不会揭穿他的身份。”
“毕竟对上位而言，牺牲名誉可以换来国家之安定，是绝对值得的，你啊，真的做错了。”
“上位念在你这么多年也算是对朝廷有功，便既往不咎，不过荆侍郎的名誉定要恢复过来，切莫寒了朝臣们的心。”
张嵩看着这二人一唱一和，心中冷笑连连。
好，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