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望北的手心里出了一层汗。
他有一种预感,这件事情,只怕是会与自己的母亲有关。
齐国公看着床上躺着人事不省的段氏,一时心绪复杂。
段氏这样子,可不像是以前那些女人争宠用的小手段,看这脸色和嘴唇都成了黑紫色,十有是真地被人下毒谋害了。
原本,他还怀疑这是段氏使的小心思,想要让他再在后院儿抬举她一番。
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样子。
太医诊过脉之后,也是颇为为难。
“如何?”
“国公爷,实不相瞒,段姨娘这毒,可非一日之功,想要解毒,倒也不是不能,只是这得让段姨娘承受相当大的痛苦,而且,解毒后,也是有可能会落下后遗症的。”
“什么后遗症?”
“这个暂时说不好。得看各人的体质。”
“那就烦请太医先帮着解毒吧。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她这条命。”
“好。”
年常早已经哭地不成样子,谁劝也不听,就这么跪在了床前,不肯离开。
齐国公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便挪到了外间儿。
不多时,年望北带着年远也进去看了一眼,之后,兄弟俩再出来时,脸色都不太好。
他们兄弟俩刚刚去看了母亲,结果母亲说这一定是段氏在故意使手段,想要让父亲更重视三弟。
可是现在看来,如果真是苦肉计,那段氏是不是也太狠了?
而且,这是慢性毒,绝非一日之功呀。
“你们都看到了?”
“是,父亲。”
“这件事,望北,就让你媳妇儿去查。不管是查到谁身上,我总得知道身边到底是哪个人的心这么狠。”
年望北的心底一颤,瞬间明白了父亲的话。
“是,儿子知道了。”
“啊!”里间儿传来了段氏的痛呼声,以及一些踢打的声音。
“姨娘,您别动,咱们一会儿就好了。”
紧接着,里面传来了段氏更为惨烈的痛呼声,听得年望北都有些胆战心惊。
这也更让父子三人确信,这样的折磨,谁会愿意用在自己身上?
齐国公下了封口令,自然不会有人外传。
年常再有本事,也只是一介庶子。
段氏再被抬举,也只是一个小妾。
所以,发生在齐国公府内的这些事,没有人知道。
直到天色蒙蒙亮,段氏的痛苦声才逐渐减弱。
太医早就离开了,年常一人陪在了段氏身边,已经哭地不成样子。
王氏在年望北的陪同下,过来给父亲请安。
“说吧,查到了什么?”
“毒是通过每天的膳食里下进去的,儿媳前后审问了二十八个人,最终确定,是膳房的丁香以及,以及。”
“真说就是,何必吞吞吐吐?”
“是,儿媳查到,还有母亲院子里的一个洒扫丫头,以及一个二等丫头。另外,那个丫头又供出来是母亲身边的房嬷嬷,因为房嬷嬷的身分特殊,所以,儿媳还没有来得及审问。”
齐国公紧紧地咬着后槽牙,可见此时他已然是气到了极致。
啪!
随手将茶盏抛了出去。
王氏被吓得激灵一下子,还好有年望北将她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