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原本哀家也不曾关注过他,之前哀家听说他的章写地不错,想要见见他,不想,竟是因为意外受了伤,要说这孩子,倒也是一个顾全大局的。”
话没有说太明白,可是皇上也听出来了。
这是在变相地说年常在府中的日子不好过。
身为庶子,有一个严苛的嫡母,总归是要夹着尾巴做人的。
“哀家听说他伤了头,你是不知道,哀家当时就想起了当年的你。当年先帝爷忙于政务,无暇顾及后宫,你非嫡子,偏又聪慧,自然是惹得那些人不快。明里暗里,你也是没少被人欺负呀。”
这话,倒是真地勾起了皇上的一些回忆。
往事在眼前一件件地晃过,皇上也只觉得当年过地是真苦。
“哀家听说,他生母原本也是清白人家出身,只是因为家里头遭了难,这才进了年府。皇上,哀家瞧着年常这孩子懂事,又体贴周到,是真地心疼他呀。”
皇上听明白了,“母后说的是。只是,他到底是年家的人。母后疼他,怕反而会害了他。”
太后点头,深以为然。
“哀家这个身体,还能活几年了?除了望北,也就是常这孩子还有些孝心。”
皇上一听,便知道太后这是有意要抬举年常,心中不免有些纠结。
毕竟,不过十几岁的少年,赏些金银之物倒还好说,可听着太后的意思,这分明就是要让年常的身分有所不同。
这可是使不得的。
一旁的嬷嬷见时机成熟了,便劝道,“娘娘莫急。年三公子孝顺您,也是应该的。皇上说的也是极有道理,您不在年府,若是真地太抬举他了,只怕会给他招来祸端。”
太后叹了口气,“哀家又怎么会不明白?只是哀家听说,前些日子有人看中了常,想要上门提亲,可是听闻他庶子的身分,便立马改了主意。”
皇上倒是不欲在这些小事上与太后纠缠,只要是不过分,他这里倒是怎么都好说。
“母后,齐国公有三个嫡子,您说的这个,怕是不成。”
皇上以为太后是要给年常一个嫡子的身分,自然觉得不妥了。
太后皱眉,“这倒是不至于。哀家再喜欢常那孩子,也不至于这么糊涂了。只是,他这次献药有功,皇上打算如何赏他?”
皇上一怔,再一看悬在了床柱上的香囊,这也的确是有功了。
太后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
“这样吧,赏赐他些房四宝,或者是一些字画,您觉得如何?”
读书人嘛,大都是喜欢这一类的物件儿的。
太后似乎是不太满意。
“母后觉得不妥?”
“那香囊是他生母亲手绣的,听说连用的丝线和布料都是拿了药水浸泡过的,如此,这效果才好。不如,皇上就给她个脸面,封那段氏一个安人的身分,以后,也能在府里过地安稳一些。”
皇上觉得这个有些为难。
一个小妾,竟然还要被封为六品安人?
不过,想到这一次年常也的确是立了功,治好了母后这几年一直未能痊愈的失眠症,倒是不能赏地太轻了。
“好,就依母后之言。”
旨意下达到齐国公府的时候,秦氏都懵了。
万万没想到,皇上下旨奖赏了年常一番倒也罢了,竟然还给那个段氏封了一个六品安人?
这岂不是在打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