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三天了,整整三天了,沈言看着床榻上的女人,依旧脸色苍白没有一丝的血色,站在沈言身后的是国内最顶尖的心理医生,这个医生告诉沈言说,简夕的抑郁症已经很严重了,至于还没有醒只是因为身体长期的营养不良,长期忧虑所造成的,不出意料的话床上的病人今天晚上就会醒来。
沈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从早上就站在床榻前静静的等待着,甚至连一口水都没有喝,更不用说去吃饭了,有一种强烈的想法在他的脑海里盘旋着,他要简夕醒来看到的第一眼的人是他沈言。
沈言不由的苦笑着,他沈言这是中了邪了,怎么每一次碰见这个女人的事,都会让他方寸大乱,做一些摸不着头脑的事,是爱上了吗?
不~怎么可能,他只不过见过这个女人几面而已,他的感情还没有如此的仓促与急迫,更何况这个女人是简夕,是他拿来对付陆泽川的棋子,动情~他绝不允许,或许这几天只是心软了而已,觉得这个支离破碎的女人可怜罢了,只不过和他有些相似罢了。
他沈言活着就是为了报复,他不能在为这个女人动摇了,不能再像三天前见到这个女人受伤时那般的动摇了,不能再陷入矛盾中了。
沈言此时下定决心的这般想着,床上的人呓语了一声,额头处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紧闭的双眼中眼珠在滚动着,似马上便能睁开双眼,可又像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里有什么人,什么东西抓住她不放,痛苦,挣扎,无助都在这个女人的脸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沈言缓步走上前去,半跪在简夕身侧的床上,伸出双手轻轻的摇晃床上女人的肩膀,用轻柔至极的口吻轻轻的唤道:“简夕~简夕~不要睡了,你该醒了。”
似乎沈言的这句话极其管用,床上的女人脸上痛苦的神情略有些缓和,渐渐地女人脸上的痛苦,挣扎,无助消退了,取而代之的苍白的脸上有了些许的血色。
沈言不由得感叹他的话有这么大的作用吗?可他不知道的是当简夕身处黑暗不能自拔时,沈言这一句句的简夕就像一道光冲破黑暗,让她知道原来还有人记得她,记得简夕这个名字。
正是因为沈言一句句的简夕让后来的简夕沦陷,才会让简夕得知一切都是阴谋时,几近奔溃,甚至一度的想了结自己的生命。
床榻上的女人缓缓的睁开双眼,眼眸四处滚动不停地打量着四周,最后才将视线放到沈言的身上,干涩而又沙哑的声音响起。
“这~这里是哪?我这是在哪?”
沈言并没有立即回答简夕的话,而是下了床,脸上覆上冷清,阵阵开口说道:“沈家庄园,我住的地方。”
简夕看了看沈言又继续的问道:“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沈言眸色一紧,便淡淡的开口说道:“你不记得吗?你被陆家老爷子带走,是我把你从救你出来的。
简夕一阵头痛袭来,她记起来了,她记起来了,那天晚上陆老爷子找上她,一口一个杀人犯的女儿,还有那双和陆泽川一样憎恶她的眼神,后面的事情她不清楚,不记得了,只是模糊的记得自己被关一个和当初一样看不见天日的地方。
手腕传来一阵阵的丝痛,简夕低眸看了过去,手腕上裹着厚厚的白布,眸中闪过疑惑,但不到片刻就想到了,应该是她的抑郁症犯了,不过好像严重了许多,她割伤自己都不记得了,都不记得了。
简夕抬眸对上沈言冷清的眸色,诚恳的目光投了过去,沙哑的声音响起:“谢谢你,沈先生。”
沈言挑了挑眉,这个女人的防备芥蒂之心可真不是说的,还是如此的倔强,将人拒之千里之外。
“简夕~我是个商人,最注重的便是利益了,从来不做亏本的事,我救你,你打算用什么来报答我这个救命恩人。”
简夕一愣,而后恢复平静,她的一愣不是因为沈言要她报答,而是她还有什么可以给这个救命恩人的,她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简夕咽了咽口水,低下头用小手搓着被子,床前的沈言看出了床上女人的小心思,便打趣的说道:“你要是真的没什么给我的,不如~~不如~”沈言将后面的话故意拉长语调,突然俯身靠近简夕,距离近的简夕甚至可以感触到沈言的呼吸喷洒出的温热,心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着。
简夕眨巴着眼睛看向沈言,被他眼中的灼热烧的她撇过头,沈言在简夕的耳边轻声笑道说道:“不如以身相许吧!”
简夕的瞳孔都放大了,身体逐渐变得僵硬,什么~她没有听错吧!这个男人说什么,以身相许,开什么玩笑。
“你在开玩笑,都什么年代还以身相许。”简夕小声的说道。
沈言的眼角染上一抹笑意,居然多说两个字了,似乎不怎么抗拒她,这是个好现象。沈言挑了挑眉头,语气中带着轻巧的说道:“嗯~”
嗯~这是什么意思,简夕搞不清状况,简夕眨巴眨巴的眼睛看着沈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