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主动走了上前,拍了拍阿尔东的肩膀,“嘿,伙计,这是好事,为什么你的表现好像是一件糟糕的事一样?我不开心,我现在非常不开心。”
阿尔东又是点头又是摇头,支支吾吾地试图说点什么,却终究还是没有能够说出来,只是哭得停不下来。
威利斯也是一阵心酸,他知道,他都知道,阿尔东的错杂情绪到底意味着什么,自责、内疚和伤心,喜悦、幸福和开心,好的和坏的,所有的所有都汹涌而上,于是情绪就这样决堤了,根本无法控制。
连带着,威利斯的眼眶也微微湿润了起来,短短两个月的艰辛与辛酸,一股脑地涌上心头,五味杂陈也寻找不到一个准确的词汇来形容;但他还是快速抬手擦掉了湿润,在泪水凝聚起来之前恢复了平静,轻轻拍了拍阿尔东的脑袋。
“如果你现在正在担心自己的首发位置,那么我会非常失望的。”威利斯试图用一个玩笑来缓冲局面。
却没有想到,这一句话让阿尔东哭得越发厉害了,似乎还有些委屈,对于威利斯的冤枉和误解表示不满。
威利斯只能挠头,哭笑不得地说道,“你确定一下,现场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否则以后想要灭口的话,工程比较大,我觉得,以你的智商可能完成不了。千万不要让进攻组那群咋咋呼呼的家伙们知道这一幕,我们防守组的伟岸形象可能就要葬送在你的手上了。等等,你是不是把我的戏份全部抢光了?”
这不是常规的阿尔东,同样也不是常规的威利斯。
平时,威利斯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个性,不要说笑话了,就连日常对话也都是以实用性和效率性为主,如果把威利斯和乔-斯坦利摆放在一起,那绝对是更衣室里的一大奇观:一个是言简意赅一个是废话连篇,而发生在他们之间的对话,基本就是一个不说一个说,对于两个人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但今天,威利斯却难得一见地开起了玩笑,而且一说就是一串。不正常的威利斯,对上不正常的阿尔东——显然,在过去的这个赛季里,他们都经历了太多太多,情绪和心态也都发生了无数变化。
阿尔东被威利斯罕见的幽默吓到了,不仅没有捧腹大笑,而且还满脸错愕地抬起头朝着威利斯望了过去,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后就开始怀疑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不是带着威利斯面具的克隆人。
威利斯也稍稍有些窘迫。偶尔开开玩笑,即使他自己也不太适应,就好像有蚂蚁在后背爬,忍不住就别扭起来;现在阿尔东居然不捧场,还用如此视线注视着自己,这就让威利斯越发拘谨难受起来。
他不由打开了肩膀,活动了一下后背肌肉,表情收敛起来,掩饰着自己刚刚玩笑的痕迹——既然不好笑的话,那就假装没有发生过吧,然后硬邦邦地吐槽到,“你的模样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赶快整理整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今天化了大浓妆呢,纯天然的小丑装束。”
阿尔东也是莫名其妙:刚刚还在感动呢,怎么突然就被攻击了?
威利斯轻轻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朝着阿尔东伸出右手,将阿尔东拉了起来,“发泄完毕之后,我们就需要振作起来了。”
语重心长的口吻,这才是威利斯习惯的风格套路,阿尔东的情绪也渐渐稳定了下来——失声痛哭的崩溃与决堤,把所有负面情绪全部释放出来,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起来;但回过神后,就开始不自在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真的那样做了,恨不得把那一段记忆全部抹去。
“斑比一个人坚持得好辛苦,他需要我们的帮助。”
威利斯的话语让阿尔东稍稍回神,这才意识到,即使是受伤休养期间,威利斯也始终不曾错过旧金山49人的任何比赛,对于球队的现状了如指掌,看似风光无限的表面之下,其实是精疲力尽的崩溃前夕——他们真的就是依靠着一口鸡血在坚持。
还好,现在威利斯终于回归了!这对于防守组来说、对于整支球队来说,都是一个喜讯!
“我已经准备好了。现在,我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重新登场了,放心,我会尽快跟上你们的脚步,和大家一起并肩作战,跟随着斑比一起完成我们的承诺。你呢?你准备好了吗?如果没有准备好的话,今天可以再休息调整一下,放心,时间还来得及。”
威利斯没有多说什么,但阿尔东注视着威利斯的视线,却能够解读出来:威利斯也注意到昨晚比赛之中,阿尔东的状态不稳定了,再加上刚刚的情绪崩溃,威利斯也察觉到了异常,但威利斯没有过多询问阿尔东的私事,只是抛出了这样一句话,那坚毅的视线让阿尔东再次寻找到了熟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