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旧金山49人进攻组来说,进攻锋线的薄弱、陆恪欠缺移动脚步、跑卫能力相对没有绝对实力的三个弱点,在匹兹堡钢人的针对防守之中,进一步被放大。
虽然这些都不是致命的问题,钢人队却将压力一点一点累积起来,进一步压缩陆恪的传球时间和传球选择,也进一步压缩陆恪的战术选择以及战术变化,进而为二线防守创造更多机会。
整个防守体系之中,三名防守锋线联手两名内线卫,掐断跑球防守;而当49人选择传球进攻时,两名内线卫又与两名角卫联手,严严实实地盯防了四名接球球员;最后两名顶尖安全卫随时根据自己的判断,前插、上推、冲击、补防,完全覆盖了短传和中传区域。
不要忘记了,两名外线卫的位置也是保持相对自由的,有必要的时候,他们可以覆盖短传区域,然后将两名内线卫和两名安全卫释放出来,变成区域防守,覆盖其他接球可能。
正如陆恪上半场的真切感受,一层又一层,一环又一环,形成一道接着一道的钢幕,彻底将进攻的所有手段都掐死。
整个压迫感的形成,和巴尔的摩乌鸦比较起来,没有那么尖锐,却更加厚重。
当然,这不是说匹兹堡钢人就不可战胜了。
且不说乌鸦队赛季双杀钢人队,而且两场比赛之中的得分都超过了二十分;单说这场比赛,49人还是取得了推进、取得了首攻,因为钢人队的防守不是真正的密不透风,而是他们选择了止损。
允许传球成功,但通过联防的方式,及时完成擒抱,终止进攻;允许跑球成功,但一道一道的屏障确保跑卫不会一马平川地冲跑下去;放弃擒杀四分卫,却始终保持足够压力,营造出风声鹤唳的危机感,关键时刻只需要稍稍展开突袭,就能够进一步打乱进攻部署。
正是因为如此,旧金山49人可以取得首攻、可以取得推进,却屡屡在最后关头无法更进一步。
当然,更重要的是,陆恪上半场确实没有传球手感,在对手擒抱和突袭之前,自己的传球就出现了偏差,进攻自然也就断断续续、无以为继。
中场休息的时候,陆恪可不是真的就坐在更衣室长椅之上休息放松,那么,钢人队防守钢幕的突破缺口到底在哪里呢?
……
整个烛台球场再次安静了下来,但不是那种死一般的寂静,所有球迷都按耐不住情绪地站立起来,死死地抿住嘴唇、咬紧牙关,不敢发出丝毫声响,唯恐自己的噪音就打乱了进攻组的战术部署,然后那股隐藏在血液之中的躁动和狂热就开始涌动起来。
万众瞩目之下,旧金山49人进攻组成员们散落开来,快速完成了列阵,摆出了一个朴实无华的基础进攻阵型:手枪阵型之中的二乘以二阵型。
唯一的变化就在于,这是一个双近端锋战术,而被替换下场的不是凯尔-威廉姆斯,是迈克尔-克拉布特里。左翼,弗农-戴维斯站在外侧,泰德-吉恩站在内侧;右翼,洛根-纽曼站在内侧,凯尔-威廉姆斯站在外侧。
这个战术着实让人有些看不懂。
这与旧金山49人本赛季最基础的进攻阵型完全一致,就连站位都是一致的,但弗农替换了克拉布特里的位置。
可是,克拉布特里是大号外接,他的作用本来就接近于近端锋,他的体型和功能也与弗农有诸多重叠之处,这可以说是一个没有必要的同位置替换,双近端锋战术的优势也似乎没有体现出来。
为什么?吉姆-哈勃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但陆恪却丝毫不为所动,缓缓地弯下腰,做好了开球准备。
视线之中,钢人队防守组的阵型依旧是波澜不惊、敦实厚重,完全没有理会旧金山49人的变阵,全神贯注地做好了防守准备,这是好事,绝对的好事。
由于帕特里克-威利斯刚才的抄截,在端区前沿打断了匹兹堡钢人的进攻,避免了进一步丢分的窘境;但对于进攻组来说,进攻起始位置就有些尴尬了,他们站在己方半场的十四码线之上,整个推进空间被压缩起来,不太容易伸展。
不过,陆恪曾经面对过更加糟糕的局面。
无论多么困难,无论多么危险,这场战斗都只有一个胜利者,笑到最后的才是笑得最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