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慕容定领盒饭,一家团聚(1 / 2)

温子雅跪在了地上,冲着那些高贵骄傲,不可一世的男人重重地磕了头,“求你们放过他一条性命吧,他已经成了废人,以后不管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了,他不会再对你们造成任何的威胁了。”

“放过他,那我们承受的那么多的苦难算谁的?京城毁灭,皇上被以惨烈的方式折磨致死,整个北狄国陷入最艰难的境地,你说算了就算了吗?”

那些皇族和贵族原本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有仆人有美婢,有酒有肉,虽然底下的百姓可能会过得很辛苦,但他们的日子也比现在过得好很多。

“让他活着不好吗?他现在已经过得很痛苦了,不可能再对你造成威胁了,求你们了。”

温子雅泣不成声,抱着慕容定的手不停地颤抖着,“你们留下他好不好?你们想要活活烧死他,就从我的身上踏过去,我绝对不会让他死的。”

那些贵族和皇族在看到歇斯底里的温子雅的时候,忍不住犯起了难,“定王妃,这件事情与你无关,我们也不想将怒火迁怒到你的身上去,请你让开。”

温子雅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不放,他是我的夫君,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活活烧死。”

慕容定忍着身上的剧痛艰难地说道,“雅儿,你就别护着我了,现在落得这样的下场是我罪有应得,就算是活活烧死我,我也绝对不会有怨言。我现在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了,像个废人一样地活着,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雅儿,等到我死了以后,你再找个好男人嫁了吧,记得要把你的眼睛睁大,别再找一个像我这么狼心狗肺,这么没有担当的男人了,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你。”

温子雅崩溃地摇着头,心里就像是被千万根针刺了一样,疼得鲜血淋漓,“我不会让你死的,你爱不爱我都没关系,只要我能陪在你的身边,只要我好好地爱着你就足够了。”

大皇子不耐烦地说道,“别在这里卿卿我我了,温子雅请你快点离开,不然休怪我们对你不客气了。对于卖国贼,就应该挫骨扬灰,让他遗臭万年,他害得北狄国那么惨。我们流离失所,民不聊生,他就是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一道尖利又咄咄逼人的女声从远处传了过来,“慕容直,你以为自己又有多少好?定儿他的确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你和容妃还不是亲手将皇上送上了绝路,你们也一样是豺狼虎豹,谁也别怨谁!”

说话的是急匆匆赶来的贤妃,她还带了整个镇国将军府的人过来了,包括侍卫和侍女,充满恨意又虎视眈眈地瞪着慕容直。

“你们想要烧死定儿祭天祈求神灵风调雨顺,我无话可说。但是定王要死,直王和容妃也要死,这场灾难就是他们带来的。是他们陷害那个早逝的皇贵妃和成年的皇子有染,还被皇上抓了个正着。

盛怒的皇上才会以那样惨烈的手段处死了皇贵妃。

而梁国的皇上和皇后之所以率领大军攻占了北狄国的皇城,也是为了给皇贵妃报仇。

更何况,容妃和直王的手上还沾染了皇上的性命,他们也一点都不无辜,要死就将双手沾染罪孽的人全部都处死。”

贤妃到底是在后宫混了二十几年的女人,说话做事情总是能最快地切中要害,“诸位,容妃是怎样给皇上喂下毒药的,当时你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要不要烧死容妃和大皇子?”

她的脸上有着冰冷又残酷的神情,“皇上死无葬身之地,你们这些做臣子的难道要袖手旁观吗,应该手刃了将皇上处死的人才是。”

容妃和慕容直的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那些贵族都将目光落到了他们的身上,偏偏他们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因为那是很多人都亲眼看到的画面。

场面一度变得很是僵硬,还是二皇子打破了沉默。

“贤妃,究竟要怎样处理定王的事情,还是等本王和皇室宗亲们商量过后再决定吧。”

慕容和走到宗亲那一边,和皇室里有分量的长辈们低着头商量了起来,大约商量了有一刻钟的时间之后,他们终于得到了商量的结果。

“贤妃,本王和皇叔们都商量过了,慕容定想要不被烧死也可以,但是他必须要承受应该有的惩罚。我们整个北狄国不会容忍一个卖国贼在我们的地盘上撒野,更不会让这样的一个奸细是我们的王爷。

慕容定想要活命,他的名字就必须要从皇室里被除去,并且将他赶出北狄国,永世不得再踏进这个国家。”

话音才刚落下,温子雅和贤妃就同时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行,除掉他在皇室里的名字,把他赶出北狄国去,他还有活路吗?”

贤妃心痛不已地看着被挑断了手筋和脚筋的儿子,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他如今已经变成废人了,再把他赶出北狄国去,等待着他的将会是死路一条,这样的事实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那些围观的贵族残忍无情地说道,“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他痛苦,难道我们就好过了吗?贤妃,留在北狄国他就要被烧死,想让他不死就永久地从这里被赶出去。你们自己选择。”

慕容直在旁边幸灾乐祸,眸子里有着嗜血而凛冽的光芒,“贤妃,这一切都是慕容定他自找的,一点都不值得同情和心疼,他是所有北狄百姓的罪人!”

“没错,除掉他在皇室中的名字,把他驱除出边境,不要让他再来祸害北狄国了,这种禽兽不如的畜生就应该去死!”

贤妃和温子雅担忧不已,也心痛不已地看着慕容定,又难过又害怕。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份上,真不是他们能够轻易控制得住的了,他们心里很乱,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才好了。

包络贤妃和温子雅的娘家,不少人也对慕容定充满了怨言,因为这个男人以一己之力破坏了他们美好的人生,连续征战梁国,非但没有给他们带来任何实质性的好处不说,还连累得他们家破人亡。

慕容定脸上流露出凄然的笑容来,他的心里被强烈的悔恨给吞噬了,“母妃,雅儿,你们别白费心思了,也别为难了。或许这就是我命中的劫难吧。”

他忽然用流着鲜血的手伸进了腰间,费了很大的力气拿到了一个小瓷瓶,拿出了一颗泛着孔雀绿光芒的药丸出来,以最快的速度塞到了嘴里,直接咽了下去。

那个小瓷瓶是他从幽州的地牢里出来的时候,萧霖烨的心腹侍卫放在他的衣服口袋里给他的。

当时那个侍卫脸上有着凉薄的眼神,让他将药瓶收好,告诉他如果他在最危险,或者是最煎熬的时候,瓷瓶里的药或许能够帮助到他。

这一刻,万箭穿心的疼痛感袭来,五脏六腑处好像有暗红色的鲜血渗透出来,像是泉水一样地往上涌着,他疼得不停地颤抖,俊逸的五官因为疼痛而扭曲在一起,显得狰狞而恐怖。

他的唇角这一次是暗红色的鲜血,还散发着一股浓郁又刺鼻的味道。

温子雅和贤妃惊呆了,看他像是个血人一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这是怎么了?定王,你不要吓我们。”

慕容定的呼吸变得很微弱,脸色乌青泛着一种沉默的死亡的气息,他忍着疼痛艰难地说道,“母妃,雅儿,我做错了不可饶恕的罪行,自知没有脸面再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以死谢罪,去阴曹地府陪父皇,这样应该能够熄灭了你们所有的人的怒火了。”

皇室所有的男人,还有北狄贵族,就站在旁边不远处,看着慕容定服下了毒药,最开始是嘴角有暗红的的鲜血流出来,紧接着是两只眼睛,鼻孔,就连耳朵里都有着鲜血,看起来触目惊心,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温子雅要崩溃了,颤抖着手用帕子一遍又一遍地将他流出来的鲜血擦掉,丝毫不嫌弃她身上漂亮的衣裳都被鲜血染湿了,“王爷,你究竟在做什么,你别吓我,我害怕。”

她泪眼婆娑地冲着贤妃大声地喊道,“母妃,快点让大夫过来啊,夫君这是服毒自尽了,我不想让他死啊。”

贤妃如梦初醒般地站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急切地催促道,“御医呢,快来救人啊,定王他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快过来把人给救活啊。”

“御医不许去,慕容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是他自己找的,就算是死,那也是活该,没有人亏欠他的。”

说话的是皇室中辈分最高的悦亲王,他丝毫没有任何同情心地发话了,哪怕是贤妃,都不敢再催促造次。

慕容定被剧痛折磨得身体已经开始抽搐,就连他面前的妻子都看不清楚了,然而哪怕是这样,他依然后悔得肠子都青了,艰难地,气若游丝般地说道,“雅儿,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你,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你嫁给我受苦了。

我一次又一次地伤了你的心,你却仍然不计前嫌,想办法把我的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我这辈子亏欠你太多了。

等我死了以后,你再找个很爱你,对你很好的男人给嫁了吧,现在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还你受苦了。”

温子雅只觉得喉间像是被一只大手给掐住了一样,难受得她都快要喘不过气来,她哭着说道,“你别再说话了,我嫁给你是心甘情愿的,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很爱你,我不觉得辛苦,也没有觉得后悔。”

“夫君,你怎么那么傻,为什么要服毒自尽,就算是被驱除出北狄国,我也会一直跟随着你的,你为什么那么想不开?”

慕容定的脸上有着解脱般的微笑,“我已经变成残废了,与其让我生不如死地活着,不如彻底地了断,干干净净,一了百了。

雅儿,我真的很后悔,当初为什么被权力和欲望给冲昏了头脑,安安静静地当个闲散王爷,带着你悠闲地过日子也好啊。

我真的错了,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选择,我绝对不会再想着争夺皇位了,专心地陪着你过日子,宠着你爱着你,生几个可爱的,粉妆玉琢的孩子。”

他越说声音越小,心里有着蚀骨般的悔恨。

只可惜,这个世界上不会有后悔药,哪怕他再想念过去宁静悠然的日子,也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了。

温子雅捧着他的脸,哽咽着说道,“求你别再说话了,也别睡过去,我以后还会一直陪着你的,表哥,你说过会爱我一辈子的,以前你不爱我没关系,今后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能够幸福快乐地过一辈子。”

慕容定凄然又解脱,眼神已经变得涣散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就像是梦呓般地说道,“没有机会了,这辈子我亏欠你的再也还不清了。如果有来世,我愿意给你当牛做马,报答你这一世的恩情。”

“母妃,雅儿,是我对不起你们,你们好好地照顾自己,永别了。”

他艰难地说完,两眼彻底地闭上了,头朝着旁边歪过去,彻底地断绝了所有的气息。

“夫君——”

“定儿——”

贤妃和温子雅眼睁睁地看着慕容定的性命在她们的面前流逝,崩溃又痛苦地大声哭了起来,伏在了慕容定满身是血的尸体旁。

旁边,围观的皇族和贵族亲眼看着慕容定七窍流血而亡,心里终于满意了,并不觉得这个场面有多么的凄惨,还有让人觉得心痛难过。

“卖国贼终于死了,活该,让他为了一己私欲而将整个北狄国陷入了危险的境地,死了正好。”

“就是,犯了那么大的罪,原本就应该凌迟处死的,现在他自己服毒身亡了,也算是便宜他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难听的不堪入耳的话在贤妃和温子雅的耳边响了起来,然而这时候的她们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她们满心满眼都是慕容定死了,她们最爱,最在乎的男人死了,那今后到底要怎么办。

慕容直看到慕容定死得那么惨,心里别提有多么的得意了,他轻轻咳嗽了两声,装腔作势般地说道,“既然慕容定有些廉耻之心,自己结束了性命,那本王就不逼得太紧了。”

“诸位睁大眼睛看清楚了,不管什么时候,不管遇到了多么艰难的事情,都不要当卖国贼,当卖国贼的下场比被杀了还要痛苦难受,不光被折磨得生不如死,还会遗臭万年。”

“贤妃,温子雅,既然他已经死了,直接扔在火堆上烧了吧,正好一了百了了。”

没有人理会他,包括皇室和贵族的那些人,他只好讪讪地住了嘴,翻身上马离开。

所有找慕容定算账的人在罪魁祸首死了以后,都觉得留下来没有任何意思,心里的气也消散了一大半,离开了,就当做慕容定从来没有回来过一样。

温子雅和贤妃擦干了眼泪,直接让人就地挖了一个坑,把慕容定埋葬在这片广袤又翠绿的大草原上。

“夫君,你安息吧,再有下辈子的时候,千万不要投生在北狄皇室这样的人家了,我和母妃会一直都很怀念你的。”

她心里很难过,心脏就像是被人捏碎了一样,然而再痛苦,她深爱的男人也回不来了。

而温子雅又清楚地认识到,她自己并不聪明,更没有强大的能力给慕容定报仇,只能将所有的恨意和绝望都掩埋进了心底最深处。

贤妃眼睛红肿,嗓子嘶哑,在慕容定下葬以后,她说什么都不肯离开,直接跪在慕容定的墓前,不吃不喝,看起来就像是丢了魂一样。

温子雅等了她很久,也没看到贤妃要吃要喝,她忍不住劝道,“母妃,我们回去吧,这里晚上了天会很冷的,别把你的身体熬坏了。”

贤妃呆愣愣的,忽然抱着温子雅大声地哭了起来,“雅儿,本宫没有了儿子,你没有了夫君,那接下来的日子我们要怎么过啊?定儿怎么那么执拗,为什么要服毒自尽呢,他连个孩子都没有留下来。

我们娘俩真的要断子绝孙了,这以后我们到底要怎么办。”

“母妃,我们回去吧,夫君他肯定也不希望看到你痛苦欲绝,伤心难过的样子。我答应了夫君以后会照顾好你,我们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不能让那群丧心病狂的混蛋活命了。”

贤妃脑袋嗡嗡的,心乱如麻,就像是个没有思想的木头人,事已至此,她除了忍着痛意地苟活着,又还能做些什么呢?

看到木然的母妃,温子雅握住了她的手,“回去吧,要是他们赶往草原的最深处,不肯再等我们了,我们才算是彻底地被抛弃了,那时候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

慕容定惨死的消息,在萧霖烨和许沐晴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准备返回京城的时候,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

萧霖烨仿佛没有任何意外,只是淡淡地说道,“朕明白了,退下去吧。”

到是许沐晴有些幸灾乐祸,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咬牙切齿般地说道,“让他白活了那么久,总算是彻底地清除了那个碍眼的混蛋了,就算是死,那也是他罪有应得。”

她从来不会主动去算计别人,但是被人也休想占她的便宜,伤害她所在乎的人。

萧霖烨嘴角抽了抽,看她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宠溺地握住了她的手,温柔地说道,“好了,别再去想那些不相关的人了,我们明天清晨一大早就出发。你让人去准备一些在路上吃的食物和饮水。

隔了那么长的时间,我们终于再次能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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