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上是用您那双眼睛看得吗?好与坏便都在仙上的眼底了是吗?若是如此,我们的心意于仙上而言是不是根本不重要了?”小果的质问接二连三的朝着云枝砸来,魔气越来越甚,宛若侵蚀了他的理智,目光死死的盯着云枝,似是一定要从她口中撬出个答案。
云枝扶额,朝他温温一笑,问:“那于你而言,熟是好坏?”
“我只是不明白。”小果对上云枝温和的笑意,心绪似乎平静了些许,声音一下子便低落了下来,“我在乎首领,首领也在乎.....我,这怎么就是孽缘了呀。”
“在乎分为很多种,亲情、友情、恩情,以及......爱。”云枝依旧温温的笑着,只是笑中带了不显的凉意,就这般朝着小果周身的魔气浇下一桶凉水,她凉凉的问,“你认为你是哪种?”
小果的答案呼之欲出,可却并未开口。
“你说得对,两情相悦怎么着都不该是孽缘。”云枝手中不知何时攥了铁扇,她悠悠从床榻起身落了地,一边故作自在得拍拍襦裙上被压出的褶皱,一边说道,“但是两情相悦若是出现在了,不该有的时间、不该有的地点、不该有的人身上,便是孽缘。”
看着云枝一步一步朝着自己靠近,小果想要后退,想要逃跑,奈何无论他怎么使力,腿就像长在了地上,怎么也动不了,熟悉的压迫感把他淹没,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云枝拿着铁扇靠近,“不要,仙上,求你不要!小果求求你了。”
铁扇的扇叶露出利刃悬立于小少年头上,等了小会儿迟迟未落下,小果无力反抗逐渐失了希望,耳边倏尔传来“吱嘎”的声响,那是木门被打开的声音,周身的压迫感消失,他呆住了,痴痴的抬首,眼泪恰巧从眼眶滑下,睁着大眼看着面前的含着浅笑的女子,“仙上?”
“本君差点忘记了,你不过是个固执的娃娃罢了。”云枝扶起跪在地上的小少年,为她拍拍膝上的尘土,给他身子扭了个方向对着打开的木门,在他耳边温声道:“既然你不甘心,本君说什么都是无用,你便去找那人,问问这缘是否为孽,问问这缘该不该斩,问问自己此情错否。”
小少年本该欣喜,听到她这般论述却是退缩了,哪怕他心低敢笃定首领的心意,但是他不敢问,他害怕了......
看出他的退缩,云枝半是威胁的开口,“若不问......本君便直接斩了。”
小果一听立马迈开了脚,往门外跑去,突然又凌空降下一句温柔的威胁,“别乱跑,跑不掉的。”脚步一滞,又跑的更快了。
待云枝感受不到他的气息后,才失了形象瘫倒在地上,闷哼出声,心下暗自磨牙,待那纨绔出来,这回定不会轻易饶了他。
另一头的阎绽不出意料的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这天气怎么跟真的一样的冷,罢了罢了,还是窝在被子里吧。
正昏昏欲睡,房门被敲了敲,他眼皮子动了动,没睁开,懒洋洋的开口,“何人?”
门外传来一道粗犷的声音恭敬的道:“莫先生,三少爷唤你过去。”
“他又闹了什么幺蛾子?”阎绽揉揉头,起身坐在床边。
三日过去了,那吴三少爷这几天可没少故意惹麻烦,每每找他过去,都是些座椅不舒服,肚子饿了,眼睛累了,这些无关痛痒的小事,瞧给那臭小子给惯的,真以为能把他怎么着似的,非要逼得他用一些手段来教训教训。
这好不容易才消停了一日,毛病就又犯了,看来他还这回还真得好好教训他一翻。
许久他才对外答复道:“稍等。”才慢悠悠的整好衣衫才推门走了出去,侧头朝站在门外的壮汉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而后率先走在了前面,问:“这回是个什么说法,别向上次那样让他差点跑了。”
“先生放心,要刮正在看着呢!保准跑不了。”要杀跟在他后头拍着胸脯保证,不过马上又正色,“不过这回先生还是要小心些,少爷说......”
话至一半戛然而止,要杀老实的面孔上难得多了几分为难纠结,倒是惹得阎绽有些好奇了,问:“他说什么了?尽管说便是。”
“少爷说......他要狠狠打您的脸!”要杀见他问便直接说了出来,还不忘偷偷撇几眼阎绽的脸色,可惜并未从他脸上看出个什么名堂。
阎绽笑笑未言,直到到了书房院子里,要杀便又忍不住提醒到,“先生可小心些,少爷身手灵敏,我与要刮比较笨,难免有顾及不到先生的时候,还请先生见谅。”
“无碍。”阎绽看了他一眼,偏头一笑,老神在在,拍拍要杀的肩膀,“我倒是好奇,这三日过去了,少爷到底要怎么打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