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池坐在洞府门口,抱着他的拂尘,与他的小驴,你一口我一口地喝酒。
他这小驴煞是奇特,虚池给它喂酒,它呼噜呼噜喝得起劲。
“哎呀,我的乖宝儿,这日子过得怎么样?”虚池眯着眼睛,拍了拍小驴的头。
小驴也眯着眼睛,稀溜溜地仰头叫了一声。
“呵呵,爽快吧?”虚池“滋溜”一口,把小驴喝剩的酒倒进自己的嘴里,一点也不嫌弃。
“这些年,跟着我难为你了。”虚池搭着小驴的脖子,倾诉起心里话来,“我虽然是个元婴,可结婴原本就是靠了运气,没有谁看得起。那些人,表面对我客气,背地里不知道骂了多少声老骗子!我也不求什么,天道盟没那个实力进去,只要能混混日子,就满足了!”
虚池感怀地叹了口气:“真是没想到啊,骗着骗着,居然骗到了一位化神!嘿嘿,化神,我居然成了化神门下!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骂我走了狗屎运。现在,在这天都山,我出门那都是横着走的,任谁见了都要尊称一声真人!就连天道盟,我也不是去不得……”
虚池正在这摇头晃脑地总结自己的得意人生,忽然响起一个声音:“请问,这里是不是住了一位化神前辈?”
“不错,”虚池斜过眼睛,摆出几分“狗仗人势”的样子,骄傲地道:“我家主人,正是位化神真人……”
话说刚完,虚池看清对方的样子,吓得差点把酒洒了。
站在他面前的,是个面相诡异的魔修,一身空荡荡的黑袍随风摇摆,好像里面根本没有身躯似的。
虽然他没有放出威压,但以虚池的经验,这人绝对不好惹!
魔修一招手,身后跑上来四个人,两人一组抬着副担架。
虚池看到担架,一愣之后,大怒:“阁下这是做什么?”只见两副担架上各躺着一个人,从头到脚蒙着白布。胆敢把死人抬到化神洞府门口?活得不耐烦了吧?!
那魔修面无表情:“某奉主人之命,送这两人过来,接收吧!”
“主人?”虚池怒发冲冠,“你家主人何方神圣?胆敢如此行事,欺我家无人吗?”
魔修黑漆漆的眼珠子微微转动了一下,盯着他看。
虚池不由地从心里冒出来一股寒意。这双眼睛,从眼珠到瞳孔都是漆黑的颜色,幽暗幽暗,死气沉沉, 好像死人一样……
“你待如何?”对方缓缓说道,声音没有半点起伏。
虚池被他这么一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很为难,这个魔修的气势太强了,他压根比不上对方。可要是退缩的话,主人岂不是很丢份?
幸好,灵玉没让他为难太久,虚池正纠结着,耳边突然响起她的声音:“虚池,让他们进来吧。”
虚池松了口气,表面上还要摆出高傲的样子,哼道:“算你运气,我家主人让你们进去!”
魔修懒得搭理他,什么话也没说,进了洞府。
仙娥已经等在厅堂里了,看到他们,对那魔修点头为礼:“阁下就是破军吧?辛苦了。”
“奉命行事而已。”破军没有起伏地答了一句,随后道,“人已经送到了,某告辞了。”
“有劳。”仙娥唤道,“虚池,送客。”
“是。”虚池和仙娥都是元婴初期,可虚池哪敢跟仙娥比啊,这老骗子眼睛贼得很,花有溪在仙娥面前都是恭恭敬敬的,那位可是元中胜元后的强悍剑修。
天魁妖君派来的人离开,仙娥踱到一副担架面前,掀起白布,露出徐月苍白的脸。
“怎么样?”不知什么时候,灵玉已经出现在堂上了。
仙娥摸了摸徐月的脉,答道:“她身上的妖气已经被抽离了,不过伤了元气,恐怕要养比较长一段时间——咦!”
“怎么了?”
仙娥眉头皱起:“徐月体内好像被种了什么,有点像我们在那个世界遇到的巫术。”
灵玉闻言,神念沉入徐月体内。
片刻后,她喃喃道:“还真有点像你说的巫术……”
徐月体内残留之物,看起来像是颗种子,黑黝黝的一颗,静静悬在她的丹田中。
目前看到,这颗种子仍然处于沉睡状态,看不出危险。不过,长往以往,也不知道是祸是福。
灵玉掀起另一副担架上的白布。袁复的样子和徐月差不多,所幸体内一切正常,只是因为身体曾经被天魁妖君做了手脚,又强行将妖力抽离,显得很虚弱。
灵玉腹诽,这个天魁妖君,不是自己的下属,就可以乱来了?他这么粗暴地将妖力抽离,袁复和徐月也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养伤!
正好虚池回来了,灵玉招过他:“收拾两个房间,给他们养伤。”
“呃,活的?”虚池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