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安抚住了甄柔,曹劲心思不由被手下的小生命吸引了注意力。
他毕竟将要而立之年了,这些年刀头舐血,每一次都是抱着有去无回的心里。而孩子是血脉的传承,在某种意义上更是生命的延续,对于甄柔有孕,他毫无意外的是惊喜而又激动的。
这一刻,他不再是敌军闻风丧胆的曹三公子,只是一个寻常将为人父的普通男子,他好奇问:“你有什么感觉?可感觉到在动了?”
甄柔看着曹劲一脸好奇的模样,哪还有平时的肃穆慑人,顿时“扑哧”一笑,乐不可支,“罗神医不是说才一个多月么?怎么会动。”
曹劲话一出口,就反应过来,却已见甄柔笑得花枝乱颤,他也不恼,就含笑看着甄柔一个劲儿的高兴。
未几,甄柔止住笑声,两人目光又相视在一起,没有出声,眉眼里却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不知觉间,已然又是先前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状态了。
甄柔倏然“唔”了一声,正色道:“对了,有件事忘了告诉夫君。”
见状,曹劲亦正色,道:“何事?”
甄柔看着曹劲道:“是今日我和薛世子的夫人邓氏说话时,从她口中探得的一些消息,也不知对夫君可有用处。”
曹劲黑眸中精光一轮,只道:“你先说。”
甄柔点头,沉吟道:“邓氏透露,陶忌之所以能轻易夺下豫州,是因陶忌有一内应在薛世子身边,此外在瘟疫大规模爆发前,他已经将瘟疫暗中传染给薛世子在豫州的兵马,导致薛世子麾下损失惨重。”
言及此,甄柔又颦眉而思道:“我虽不知道具体损失人数,但从邓氏口吻中里看,他们想独自从陶忌手中夺回豫州,绝非易事。听起来薛家现在所剩的兵力应该与陶忌的十万大军之众差不多,至少强也强不到哪里去。”
说完,甄柔直接注视着曹劲的眼睛,道:“总之,经过这次瘟疫之乱,薛家实力应比展现出来的削弱不少。”
话音甫落,阿玉从帐外撩帘而入,身后有一小士兵端着食案。
曹劲黑眸微睨,目光深幽了起来,道:“我知道了,我会让人再去探听虚实。”
一语说毕,将满腹心思掩下,曹劲拉着甄柔起身,道:“好了,先进食吧,这些就交给我,你养好胎才是要紧。”
是的,现在没有比护好腹中小生命更重要的事。
甄柔依言盘腿坐在食案前进食,也依言后面不再多理会其他,精心养起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