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甄柔的身子软化下来,曹劲松开禁锢的双臂,待甄柔不解地转身看来,他却不答反问道:“你可知创建太平教的吴名是何人?
甄柔看了一眼曹劲,就自己的猜测道:“吴名此人就像凭空出来的,无人知他过去,我看应该是他刻意隐瞒。就连吴名这个名字也是假,吴名,无名,不就是根本没有吴名这个人么?”说着脑中灵光忽然一闪,甄柔睁大眼睛看向曹劲,“夫君会这样问我,可是吴名此人我认识?”
曹劲没有立马回答,而是伸手拂过甄柔的鬓发,目光复杂又骄傲,“阿柔果然聪慧,这么快就猜到这一层。”
甄柔心急,不想与曹劲打马虎眼,催促道:“是谁?我认识的人中,到底谁人如此狠毒,竟然做出火烧药材这等恶行!”
听到甄柔声音里不加掩饰的憎恶,曹劲笑了笑,随即抿唇,缓缓敛下笑容,眼中闪过一丝戾气,道:“陶忌。”
“陶忌?吴名就是陶忌!”
甄柔难以置信,待见曹劲沉默点头,半晌她才接受道:“可陶忌不是投靠了薛家么?现在又从薛家手里夺了豫州。那到底是他们不欢而散,还是障眼法?”
虽是这样问,但心中却觉多半是不欢而散了。
在被陶忌挟持那一段时间,她观陶忌性格,绝非肯屈就他人之下者,而且对于薛钦也颇为不屑一顾。
心中正是想着,就听曹劲证实道:“陶忌反水,趁薛家不管难民死活,激起民怨之时,暗中发展太平教,并利用对薛家的了解,才在一个月之内快速夺下豫州。”
“难怪豫州如此容易被夺下。”甄柔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却又不解道:“可陶忌是吴名,又与我何干?莫不是陶忌还想再绑架我一次?”
曹劲看着惹了人惦记而毫不自知的甄柔,一时叹息和庆幸夹杂,却还是如实以告道:“二十多天前一个自称无双的女子来见我,说是太平教的人欲劫持你。我原是不信,但此女为取信于我,将陶忌是吴名之事告知于我。陶忌此人当初能单枪匹马在众目睽睽之下劫走你,如今他势力庞大,其教众层出不穷,我实是敢冒险,思来想去唯有将你留在身边方能安心。是以,这才将你接来。”
甄柔不过随口一说,未料竟真是如何,她更是费解道:“无双确实是陶忌的人,当初我能逃走,很大原因就是我故意激怒她,让她以为陶忌——”
声音戛然而止,她莫名有些心虚地看了曹劲一眼,然后想到一个可能。
当初她靠激怒无双,让无双以为陶忌心悦她,这才有了她逃出去的机会。
如今无双又冒险来寻曹劲,多半也是出于对陶忌的在意,才会试图阻止太平教的人将她挟持到陶忌的身边。
可是陶忌心悦她?
念头闪过,甄柔又觉太不可思议,她兀自摇头。
太专注于思忖陶忌心悦她的可能性,未注意到曹劲的目光越来越暗沉。
“让她以为陶忌什么,怎么不说了?”看甄柔神色,便知甄柔知道陶忌的心意,原还以为当事人并不知情,曹劲薄唇抿如刀刃,缓缓说道:“还是让我替你说,陶忌心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