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不怕你笑话,这也是你兄弟我第一次抄别人的家,过往上百年,出道至今,以前从来都是别人抄我家,今儿我也算是时来运转,翻身当家做主了。”
柳长风和魏浩在山脚下便落了云头,他们两个一边步行上山,一边相互间吹牛打屁。
“见多识广的柳大少,给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吧?”
魏浩指着一棵他刚刚刻过痕迹的大树,笑着对柳长风询问道。
“呵呵!你还有时间和我在这臭贫?我刚才观察了一下,这个护山的迷困阵,除了迷困的作用未失以外,其他的已经被别人破了差不多了,而且这个阵中虽然痕迹很隐晦,但还是能看出是二次布阵,只不过这破阵的痕迹还很新。”
柳长风一边说着,一边单手五指微弹,几道剑气随意释放,皆准确的击打在这座迷困阵的阵基,阵眼之上。
“砰,砰砰……”
几声巨响过后,满天云雾散,一条登山石梯显现在魏浩和柳长风的面前。
“请吧!”
柳长风侧过去,一打手势。
魏浩笑了笑,点点头回道。
“柳大少爷,您这是什么时候学的这套?以前我可没见你会什么解阵破阵,布阵啊?”
“呵呵!你没见过的多了,晓静师姐家传占卜术数,我岳父她爹在阵法一道上,也是在整个苍州赫赫有名的阵师,之前我以为师姐她不在了,我总不能让她白家的传承断了,所以我就从零开始,自学了。”
“呃……我说你怎么总乐意往这个秘境,那个遗地里面钻呢!原来你那是试手去了!”
“鸭子听雷,坐井观天,闭门造军,咱俩都修行中人,修炼神通的忌讳,特别是初学者,只有你懂,我就不懂了?”
“得得得!不和你废话了,你也别总给我摆一副伤春悲秋的表情了,一个筑基修士修炼的功法,一个建派几百年,现在只剩下一个元婴,祖上也没出过什么赫赫有名的家伙儿,她能有什么惊世骇俗的功法?我就不行一百颗仙石找不到人摆平它,救醒你师姐?
哎!你命比我好多了,所说我老婆比你多几个,但好歹你是各个都在,我他娘的光老婆这些年就死了三个,仇人的名字都快记不过来。”
魏浩说着话的时候,却是不耽误他用飞火大刀当拐杖,登石梯。
柳长风慢魏浩半步,岂在后面听着,默默地拍了拍魏浩的肩膀。
“红娘是我第一个女人,珊瑚妖,西海认识的,岁数比我大一些,修为一般,神通也差点,我俩实在巨蟹岛相识的,她性子内向,别看整天做的都是刀头舔血的活计,但红娘却很温柔,其实她内心也很善良。
只是她身处的环境容不下善良,这该死的修真界也没有天真的活路,她最后是替我受了别人一记神通死的,本来我把她的尸骨一部分,做成了项链带在脖子上,但我也是个没本事的,整日与人厮杀,项链早就不知道被谁打碎了。
后来我找了其他珊瑚做替代品,可带在脖子上,再也不是那味儿了。
第二个没的是小彩,南海龙骧水府的普通侍女,一辈子没见过世面的天真丫头,她的仇我估计最难报,仇家太强了,比那个秘道人强得多,她的心让我挖出来,炼制成了百心丹增加功力了。
她死的时候,我不在她的身边,其实现在想想那样也好,那个家伙儿,你没有见过,你不懂,我当时就是在小彩的身边,也保不住她,极有可能我被他吓尿了,眼睁睁看着小彩死,那小彩才会更失望。
这样她虽然死了,神魂也没有留下。但最起码,她死的时候,一定再想,我如果在的话,一定可以保护她,有希望的死是幸福的。
魏婷她娘死的时候,我还在无尘秘洞中修炼,出来的时候,已经物是人非,她已经死了好几十年了,当时我这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我和她娘相识很早,先前我大闹大觉寺,也是全赖她的帮忙。”
山路终有尽,石梯子上完了,魏浩的心情也舒畅了,一路上柳长风都是默默无言,他的事在之前三里坡的时候,都基本和魏浩聊过了,有的甚至不用多说,魏浩亲身就参与其中。
圣人也是人,更何况魏浩他们这些修士呢?魏浩重生至今,所有事情都是一肩挑,他也会累的。
但这些话他能跟谁说呢?和自己的那几位夫人说?那她们肯定会多想,就王小柔,小云那性子说不得又要搞出什么幺蛾子,虽然说起来,很傻,很天真,但魏浩是想用自己的肩膀,庇护她们所有人。
夫人魏浩都不想多说,那就更不可能和自家女儿提了。
魏浩之所以和柳长风说这些,是因为他们的关系的确已经到了肝胆相照的地步了,且他们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同病相怜。
病友与病友之间,才能更好的交流病情,真要让魏浩和田涛说这些,他只会鸭子听雷,魏浩也是对牛弹琴,两者完全就是驴唇不对马嘴,合不上拍。
别看魏浩在修真界混了百十年见多了痴男怨女的故事,但修真界更多的还是像田涛那样的木头人,不通情爱,一心修仙,与道共眠的。
魏浩这个样子若是放到了各州十大派里面,就叫做度不过情劫,脱不了凡心,是最不具慧根的一种表现,基本上就是各门人弟子的反面教材。
虽说各门派之中基本上对双修道侣之事的态度,是不支持,也不反对的。
但像魏浩这么拖家带口,各个真心实意带一堆的,少之又少,多数都是一个夫人,其他的不过就是姬妾玩物罢了。
这是两种观念的不同,别人是拿长生修炼当主业,男欢女爱只是枯燥时的调剂品。
魏浩是拿男欢女爱当主业,长生只是为了不用经历生死离别,在一起的时间更久罢了。
毕竟魏浩抛去偶尔会憧憬的纵横修真界,鲜衣怒马,热血江湖的时间里,其他大多数时候,他想要的不过是老婆孩子热炕头,找一个地方,建一个洞府,一个自己的家,好好和自家夫人过日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