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潺潺,环房而过,鸟兽齐鸣,彼此相安,耄耋老者,端坐凉亭,抚琴煮茶,怡乐田野。
一曲终了,方才从远处走过来一个人影,其还未到近前便满口称赞道。
“葛老您的琴艺却是越来越精湛了,一曲《三春生》,小子即使听了不下百遍,仍然每次都有新鲜之感,使我大获裨益。”
“陶家的坏小子,马屁就不用拍了,老夫自己的琴艺如何,还是心中有数的,你家老祖便是以音律入道的,你那些漂亮话,还是留着奉承你家那个陶老怪吧!你小子无事不来,说吧!这次你又遇到什么难事了?”
“嘿嘿!葛老的琴艺与我祖爷爷不相上下,各有千秋,葛老您是写实,看山就是山,我家祖爷爷是抒情,看山不是山,不是同一派别,不可同日而语。”
“你小子,这点所言倒是不虚。”
“葛老,实不相瞒,小子此次前来打扰您老的清修,还真是有件小事想要麻烦你。”
“呵呵!小兔崽子,你家葛爷爷,等的就是你这个,说吧!又闯什么祸了?”
“我能闯什么祸?现如今四大家族为了争下一任阁主的候选人一事,打的不可开胶,您老又不是不知道!”
“他们争他们的,与咱们爷们何干?下月初八,阁主才会正式向各个分店发布消息,到时候可不仅你们四大家族,所有九州四海的分店掌柜,皆可以参加选拔,我记着你小子,也不是陶家的长房,一个庶出偏房,你操哪门子心?难道说你也想争一争那阁主宝座?”
“葛爷爷你是看着我长大的,和你咱不说假话,连那些浮萍店主掌柜都能争,我为何就不能?”
陶旭此言一出,葛春雷脸色一变,颇为郑重地重新打量了一下陶旭,好似第一天认识他一样,好半天葛老方才出言道。
“好小子,往日里我倒是小瞧你了,不过你既有此心,怎么还走派人截杀李家那丫头的昏招呢?先前我还倒是,你是避开这漩涡,故意示弱,现在看来你却是犯了大忌讳了。昨夜我虽然已经替你卜了一卦,确定迷芳仙子已然身死,但是那疼孙女的李秋李老九也不是好招惹的,他碍于情分不会把其长孙怎么样,但是对于你这个陶家后辈,他可不会在乎分毫,到时候你家老祖也不会保你,纵使拼了你葛爷爷的这份老骨头也就只能勉强保全你的性命,但是到那时不说争什么阁主,就是藏机阁也没有你的立足之地了。”
葛春雷这一番掏心掏肺的言语,虽然令陶旭感动不已,但是其面上却没有丝毫畏惧之意,仍旧是那副没心没肺,嬉皮笑脸的模样。
“葛爷爷这您就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我可没李书那么狠心,连同父异母的姐姐都出卖,怎么说大家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陶老二,陶老大想做好人,不愿动这个手,我陶旭自然也不想当这个恶人,背这个黑锅。
只不过家祖有名,我这做小辈的,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遵命办事,但大势不可改,小势咱们还是可以变变的,且不说那个魏浩是否有真材实料,就李子晴只凭她手里握着迷芳仙人的护道法宝损仙瓶,我派去的那几个废物,再修炼百年也不是她的对手。”
“小子,只怕你机关算尽,人家小夫妻俩未必领你这份情。”
“嘿嘿!这不就得劳烦您老了么?李子晴身上有李家老祖亲赐的遮天符,那魏浩也不知修炼什么神通,他们俩个我现在是一个也掐算不到。
小子只盼望葛老出手,占卜出他们藏身的位置,到时候我在亲自出手,刺杀为假,叙说苦衷为真。”
“你这般接二连三的失手,就不怕你家老祖怪罪于你?”
“怎么会?当事人是李子晴,苦主是李家,我没成功,李秋老祖高兴还不及,又怎么怪罪于我?说到底当年,真姨的事情闹得挺大,既然他孙女有惊无险,李老祖就不会不要脸面问罪我一个小辈。
没了李老祖的施压,我家老祖即便心中有气,也不过是小惩一番罢了!说到底我虽是庶出,但也是陶家的人,就算老祖真的修炼成太上忘情,变为一块石头,也不能无缘无故的杀害自家后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