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粢哭的气都喘不过来,脑袋里突然蹦出一个好笑的念头,她哭笑不得,呼吸不稳,呛了一口口水,她忙捂着胸口使劲咳嗽。
“都这么倒霉了,居然还能自娱自乐,叶粢啊叶粢,你真是个奇葩,”叶粢重重吐出一口气,缓和了一下情绪,仰面躺在了榻上,抬手捂住眼睛。
数日来的悲观惊恐彷徨一一被眼泪宣泄出来,叶粢忽然冷静了下来,大哭之后脑子却不太好使起来,她索性摇了摇头,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全部丢出脑外,抬手揉了揉眼睛,忽然袖子里有个东西顺着袖管落在腋下,她愣了愣,伸进袖子里,取出那支竹子做的鸽哨。
用青竹做的鸽哨,上面不知道用什么钻出了三个哨孔,握在掌心里温润微凉。
“楚羽鳞,你这会儿在哪里?”叶粢举着鸽哨,脑海里不经意划过楚羽鳞的笑脸,她心头异样,她来不及仔细去察觉,那种情绪如同指缝的细沙,快速漏掉,不知去处。
叶粢这一晚睡得很不好,梦里是前世今生的碎片绞在一起,时而是前世临死时的绝望悲伤,时而是同楚羽鳞树下相视一笑,悲欢离合,她在梦细细体会过,醒来时,脸上凉飕飕的,她伸手一抹,居然是一手的泪水。
早饭依然时一盆肉,一盆馍馍以及一壶奶茶,叶粢昨晚没有睡好,草草收拾了一下,坐在食案后,举着小刀吃肉。
叶粢吃着吃着,余光就看见萨玛抱着一团花花绿绿的东西,冲了进来。
“你做什么?”叶粢看着萨玛蛮横冲进来,将她怀里一团花花绿绿的东西丢在她脚下,她来不及去看脚边丢的什么东西,只一脸惊诧地看着萨玛。
萨玛双手掐腰,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势,指着叶粢脚下的东西,盛气凌人,道:“首领让你把这些劳什子东西裁制成汉人女子穿到衣裳。”
“什么?”叶粢咬着馍馍,扭头一看,就见她身边丢下的一团花花绿绿的东西,居然是一些材质上好的绸缎,她捡起一块沾了灰尘的湖绿色的暗纹绸缎,拿袖子擦干净,放在膝盖上仔细摸着。
“这可是上好的绸缎么!”叶粢看了看沾了油脂的双手,又干净往后腰上蹭了蹭,小心翼翼捏着锦缎,左右看看,随后她抬头看向气呼呼地萨玛,眨了眨眼,“为什么要做汉女衣裳?咱们营帐里有汉女?”
她知道的南羌汉女,除了她,就只有那些可怜的军妇,那些军妇自然没有值得穿这么好的绸缎,更不会让阿木尔亲自吩咐她来裁制,这个藏在军营里的汉女会是谁?难不成是阿木尔的情妇?
“要你管,首领让你做,你就做,废话太多,小心找死,”萨玛不耐烦地说,朝叶粢翻了个白眼,转身掀开帘子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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