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是柳树精,又何必这般气恼?”那胆大的本是个杀猪的,他年岁不大却是一把杀猪的老手,不论是多大的猪,但凡到了他的手上,必然是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
“放你娘的狗臭屁!”那婆子梗着婆子,张口骂道:“你若是被人说成柳树精,你倒不恼?”
“大家伙儿且看看这个……”变戏法的举着个银簪,只在太阳底下说道:“这银簪便是这柳树精的一缕魂魄,且拿住了这银簪,便能让她现行。”
那婆子瞧见银簪,便张口骂起来了,“原来是你这手脚不干净的腌臜货偷了奴家的簪子,快些把奴家的银簪子还给奴家!你这天杀的东西,竟然偷了奴家的银簪子,合该你全家死光!”
太阳底下,那银簪子的簪首赫然是一簇细长的柳叶,可不是正应了那婆子是柳树精这一遭。
这婆子二目圆睁,双眉倒竖,恨不得把那一万句的骂做成一句,把那变戏法的骂的立刻化成了脓血,还象解不过她恨来的,“你若不放开奴家,就莫要怪奴家说话难听,也不知哪一家的姑娘生下了你这臭货,你爹估摸着早就死了,所以才有了你这缺管少教的东西!你偷了奴家的东西,你也莫要好过,只让你全家人头顶生疮脚底流脓,让你全家死光光!”
这婆子骂的痛快,话音刚落,就发不出声来,只看那变戏法的朗声说道:“这婆子也有几年道行,不过她平素作恶多端,最喜祸害尚未成亲的姑娘家去。那北城街坊里原有个苦命的姑娘,家里头有个瘸了腿的老爹,不知怎地被这婆子知晓了,就变着法子的欺负这姑娘。”
算命的说话间,看向众人,眼看众人都屏息凝神的听着,他这才继续讲道:“这婆子其心歹毒,先是坏了这姑娘的亲事,又设计让姑娘哭瞎了眼睛,之后还让这位姑娘的爹得了重病,这位姑娘受不住,便寻了根绳子吊死在了柳树底下。这老货就吸了姑娘最后一股子阳气,全了自家的道行!”
“这老货合该被人打死!”那杀猪的率先骂道:“她为了自家道行,竟然做下这等子递刀子杀人的事情来,合该千刀万剐!她不过是个老货,那姑娘本就苦命,此番被这老货害死,真是可怜!”
“还不止是这一桩……”那变戏法的又说道:“城南有个老姑娘,为了早些嫁人,便时常的去庙里头烧香拜佛,结果这老货就为了那口子的阳气,又把这老姑娘往歪路上引。”
“那南城本就有个名叫九郎的泼皮,这婆子不知怎地蛊惑了这老姑娘同那泼皮在一处。那姑娘也是实诚,竟是一心一意的同那泼皮在一处鬼混。”
“最后总算被姑娘的家人知晓了,那老姑娘少不得被关在家里头,结果又是这老货使了术,把那姑娘引了出来,此番那姑娘从家里头出来之后,便索性同那泼皮光明正大住到了一处。”
“这柳树精怎地跟那窑子里的老鸨子一般?”有人调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