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娘,可是这女子欺负你了?”穿云似是救星一般出现了,石娘转身去看穿云,但见穿云周身都萦绕在一片祥云之中,就似那驾着七彩祥云的英雄一般。
石娘有了靠山,登时告起状来,“穿云你可算是来了,这人简直是踩在肩膀往头上拉屎——硬欺负人!”
“谁人如此大胆,竟然敢欺辱咱们石娘?”穿云方才上了山,早就打量了一圈儿,但见宋如是怀抱海棠小娘子一面带喜悦,眸中带泪。再看春花喜极而泣,正逗弄着小娘子。偏这厢石娘正冲着个女子发怒,这女子一身红衣,身材高挑,一双脚倒比寻常女子大上一些。
你凝望深渊的时候,深渊亦是在凝望你,穿云四处打量的时候,那石娘也正满怀期望的看着穿云。
穿云豆绿色的袍子,在山顶上就似那生机勃勃的野草一般撩人,他只能瞧见那红衣女子半边脸颊,瞧着皮肤倒是雪白,下巴也够精巧,如今不知模样如何。
“穿云?”小郎君终是转过身来,目光之中但见野草一般撩人的穿云站在不远处。
但见穿云身穿豆绿色袍子,头上随意簪着一枚簪子,似玉非玉,太阳底下闪着微光。他腰上系着一枚荷包,那荷包色为深松绿,上头系着的带子乃是碧玉石色,脚下踩着的又是品绿的靴子。
穿云对上小郎君的一张脸,登时似是受了惊的兔子一般,纵身一起,登时就上了树。
“穿云,你为何要上树?”不明所以的石娘仰着脖子问道。
“石娘此番我还有事,你便自求多福吧。”穿云说话间,从树上跳了下来,身子几个纵跳,便到了来时的路上。那一处羊肠小道,狭窄之处只容一人侧身而行。
石娘看得目瞪口呆,不知穿云这又是闹得哪一出,于是便撵了过去,“穿云你且等一等,奴婢还有话要问你。”
“石娘,有什么话等日后再说。”穿云头也不回,只疾步而去。
“穿云你这厮!”石娘看着兔子一般而去的穿云的背影,口中喊道:“奴婢就只这一会儿用得着你,你倒是跑的飞快,一会儿回去了,奴婢还找你做什么!”
这一处山头起了风,风带走了她的声音,她便又喊了几声,“穿云你就任由奴婢这般被人欺负,这人就在眼前,你却逃了去,你这般模样跟个女人又有什么区别?”
石娘眼看着穿云进了羊肠小道,他的身形时隐时现,有时从林间闪过一抹绿意,又是又隐在那一处秋黄之中。
石娘这番叫嚷的大声,终于引起了那厢热泪盈眶的两人,宋如是逗弄着海棠,一时顾不得抬头,只问春花,“春花,石娘在吆喝什么呢?”
春花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海棠小娘子鼓鼓的脸颊,只草草看了石娘一眼,便又低头去看海棠小娘子,口中只随意道:“石娘正对着山头练嗓子呢,她镇日里呆在家里头,此番瞧见这一处开阔之处,哪里有不欢喜的道理?”
“原来如此。”宋如是依旧没有抬头,只伸手触碰海棠软嫩的脸颊,“石娘素来性子活泼一些,此番总算是来对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