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跟我提什么春花!”穿云突然发了怒,一把扯过了衣袖,纵身上了墙头,而后便消失在石娘的视线之中。
“这人怎么突然的生起气来……”石娘有些莫名其妙,而后又回过神来,口中嘟囔着,“这穿云身上无故染上了脂粉香气,奴婢还没找他问个明白,他却恼了,真是莫名其妙。”
却说穿云上了墙头,就顺着墙头,径自去了一处院落。
这处院落,后院里头坐着个身穿黄衫的姑娘。这姑娘就坐在水井旁边儿洗衣裳,也不见她动作利落,只时不时的从罐子里头捻上一些皂角粉,随意的涂抹在木盆里的衣裳上,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穿云顺着墙头上了屋顶,便坐了下来,他时不时的看那黄衫姑娘一眼,而后便仰头看一会儿天色。
这中午头上,阳光打眼,他再低头看那黄衫姑娘,就有些瞧不清楚,如此三番四次之后,这院中又有了动静。
黄衫姑娘赶忙起身,迎了过去,她冲着来人笑道:“郎君回来了?”
“这时节天气这般燥热,郎君定是热了,炉子上坐着绿豆百合粥,奴家这就去给郎君盛上一碗去。”黄衫姑娘随手在腰间擦了手,便有急匆匆的朝着厨房去了。
那郎君就立在院子当中,目光复杂的看向厨房。
厨房门口挂着杏白色的布帘子,不过一会儿,那杏白帘子一挑,黄衫姑娘就端着个瓷碗,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
“奴婢不知郎君回来的这么早,待奴家打些井水上来,把这绿豆百合粥冰一下。”黄衫姑娘小心的把瓷碗搁在井沿儿上,又挽起袖子去打水。
“黄丫头……”那郎君扯住了黄衫姑娘的衣袖,口中慢吞吞的说道:“你莫要忙活了,且歇一会儿。”
“奴婢统共也没有做什么。”那黄丫头伸手去推那郎君,显得甚是局促不安。
他二人纠缠间,那郎君握住了黄丫头的手,口中心疼道:“黄丫头你的手怎么这么烫?”
“不碍事的……”黄丫头讷讷说道:“郎君回来定然是渴了……这绿豆百合粥方才煮好……总要过一下冷水才能入口……”
“你这丫头……”那郎君长叹一声,把黄丫头搂在怀中,声音之中透着心疼,“你此番不同往日,还是莫要太过劳累。”
“奴婢本就是做惯了粗活的……”黄丫头的声音哽咽起来,“再说奴婢也不觉得苦……只要郎君心里头有奴婢……奴婢便不觉得苦……”
那郎君不再说话,只搂紧了黄丫头,而黄丫头口中哽咽了两声,复又带着哭腔说道:“奴婢不愿同郎君分开……奴婢此生别无所求……只愿日日都能瞧见郎君……”
“若是以后都瞧不见郎君……奴婢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跳井去罢……好歹全了心思……”黄丫头窝在郎君怀里头,哭哭啼啼的说话。
那郎君甚是动容,只抱紧了黄丫头,在她头顶说道:“无人让你离开,你莫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