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桩事情没完,今日奴家便是破着挨板子也要把此事捅到衙门里去!”二姑娘挺直了脊背,只拽住了那茶博士的胳膊,口口声声的叫嚷起来,就是要去衙门里讨公道。
这酒馆喧闹之中又有吵嚷声声,一楼之隔的二楼雅间,推拉弹唱,琵琶声声,唱不完的小曲儿,道不完的情愫。
二姑娘在酒馆大闹了一番,心里头甚是痛快,她出门的时候,摸了摸袖袋里的十两银子,口中不由哼唱起小曲儿来了。
这平康坊没有一处不热闹,没有一处不是推杯换盏,低吟浅唱,这一处的繁华,像是天地间只有这一处繁华之处,这别处的悲欢离合,生老病死都与这一处醉生梦死之处毫无干系。
二姑娘怀揣着银子,并不着急回酒馆,反倒是匆匆拐入了一条小巷。这巷子里住着个年轻的小郎君,原是二姑娘的相好。这小郎君除了身无二两银,别的都好,对这二姑娘也是体贴温和。
且说这二姑娘趁夜摸到了后门,她伸手一推,进了院子。
这一处院落很是狭小,不过是正房一间,厢房两间,便是连正经的后院都没有,不过是从后门推门而入,一丈远的地方就开着月亮门。
二姑娘穿过月亮门,进了前院,那正房黑漆漆的,厢房里头却亮着灯,她转身朝着厢房而去,还未走到门前,就听到厢房里传来女子的欢笑声。
二姑娘顿足,附耳仔细听,只听着那女子的欢笑声中还有男子沉闷的笑声。那笑声二姑娘最是熟悉不过,她立在门口,握紧了拳头,一撩帘子进了厢房。
这厢房里头点着油灯,灯影照在床榻上赤条条的两人身上,两人此番颠龙倒凤正痛快着。
待听到动静,那女子先是尖叫一声,而后那郎君便胡乱披了衣裳过来跟二姑娘解释。
“二姑娘,事情并非你偏瞧见的这般……”那郎君转头就把床榻上的女子埋了出来,“都是莺儿勾引我的……她早就开始勾搭于我……不过是因为没有逮到机会……此番她正是下了药……我这才上了她的当……”
二姑娘抬手就是一个耳光,而后气势汹汹的走到床榻前,一把掀开了被褥,那赤条着身子的不是莺儿又是何人?
“你这贱货!”二姑娘伸手拽住二姑娘的头发,口中高声骂道:“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你拍拍良心,奴家对你怎么样?你竟然这般回报奴家!”
那莺儿只高声哭嚷,嘴里头也不知说着什么。
“你这贱货,一日不见男人就爬上了旁人的床榻,今日奴家就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二姑娘气得要命,只薅住了莺儿的头发,又抬手去打莺儿巴掌。
那郎君此番已经收拾妥当,只立在二姑娘身后,低声劝道:“二姑娘你就莫要生气了,为了这么个没脸的东西不值当!”
“你倒是有脸了!”二姑娘回手就是一个巴掌,口中扯开了嗓子骂道:“你莫要以为奴家什么都不知道!这莺儿是个贱货!你倒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二姑娘你定要信我,都是这莺儿勾引我的。”那郎君似是很畏惧这二姑娘,只口中讷讷说道:“这桩事情,二姑娘你真是误会我了,你若不信,我现在就对着上天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