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家的身子娇贵的紧,元阳姑娘快些坐下缓缓。”六娘子语带怜悯道。
元阳姑娘颓然的坐在锦垫上,面上泪珠滚落,口中几乎不能言,“奴家……奴家……哪里还是……什么姑娘……”
颠龙倒凤,一番云雨,这厢房里辛娘双腿紧紧缠在那郎君的腰间,口中娇软道:“郎君怎地这般猴急,若是让姐姐听见,只怕要撕了奴家的脸。”
那郎君捏了捏辛娘的脸颊,口中懒懒说道:“荷花姑娘性子柔顺,即便是知晓了此事,也不会大动干戈。”
“可是奴家心里头总觉得对不住姐姐……”辛娘张口在那郎君身上咬了一口,拧着眉毛愤愤说道:“若非一颗真心给了郎君,奴家何必这般前怕狼后怕虎的,又日日觉得对不住姐姐。”
“那你待要如何?”那郎君肃声道:“不然我便不来了,也省得你日日焦心。”
“郎君竟这般无情!”辛娘又咬了那郎君一口,只口中委屈道:“奴家日盼夜盼等了这几日,才等来了郎君这一回,郎君竟是说这种话来伤奴家的心。”
“郎君这几日也不过来,奴家在这院子里头,就像是活了大半辈子。郎君若是再不来,那奴家索性出家做了姑子去罢。”辛娘冷着一张小脸,只口中气笃笃的说道。
那郎君不由笑道:“你若是出家当了姑子,那也是庙里头最好看的姑子。”
他凑到辛娘耳畔,笑着说道:“可是那尼姑庵里可没有那小和尚,姑娘若是想要偷人,那该如何是好?”
辛娘“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她复又搂紧了那郎君的脖颈,口中亦是笑道:“那尼姑庵里头总有来上香的客人,或许还有那俊俏的书生呢。这世间生得俊俏的男子可不止郎君一人……”
“你这放荡的女子……”那郎君捏了捏辛娘的胳膊。
这厢房里于是又传来了辛娘娇笑的声音。
又过了一顿饭的功夫,穿云方才瞧见那郎君出了厢房的门,他来得蹑手蹑脚,去的时候亦是悄无声息。
而后又过了一会儿,那身穿绿衫的辛娘这才扭着腰肢出了厢房的门,她手上拿着个小物件儿低头把玩着。穿云远看着,倒像是一对儿琉璃耳坠子。
辛娘似是极为喜欢那琉璃耳坠子,于是索性带上了那耳坠子,又悄声走到水缸那里去瞧。她左看右看,总是照个不停。
再说春花进了巷子,她袖中的琉璃簪子微微的有些硌手,于是她便又取出那琉璃簪子低头去瞧。
突地耳边听到一声猫叫,她循声看去,这猫叫声正是从巷子里打头那一处宅子里传出来的。
“这狸猫莫不是又回来了?”春花倒也没有细想,于是又低头去看那琉璃簪子。
她瞧见了那琉璃簪子就似是瞧见了二郎的温和的脸庞,她抿嘴一笑,复又小心收起了琉璃簪子。
“春花你怎么去了这么久?”石娘挽着袖子,瞧见春花口中就嘟囔起来,“娘子想要吃寒食,奴婢就和了一大盆的面,这左等右等你就是不回来,你再不回来,这面醒过了头,就吃不得寒食了。”
春花手指触碰到袖袋中的琉璃簪子,于是面上不由带出了一抹笑意,“奴婢方才在街上瞧见了个熟人,于是便多说了几句话,这才耽误了些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