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你真的不记得奴家了?”辛娘口中难掩失望。
“记不得了。”郎中甚至没有抬头。
“那你也记不得这一枚荷包了?”辛娘又问道。
郎中把手上的木香丢在一旁,口中冷声说道:“姑娘这是做什么?”
“奴家就是想知道郎中还记不记得奴家?”辛娘又问道。
“你究竟要让我说几遍,你才甘心?”郎中被打断了思路,口中甚是刻薄道:“姑娘以为我为何要记住你?”
“我是郎中,平日里见过的人无数,姑娘模样普通,又没有身患不治之症,我为何要记得你?”
“郎中竟然觉得奴家模样普通?”辛娘一副受伤的模样。
“不然姑娘以为自己是沉鱼落雁之容,还是有闭月羞花之貌?”郎中反问道。
“奴家……奴家……”辛娘口中伤心道:“奴家在郎中眼中竟是这般不堪的模样?”
“姑娘既然还有些自知之明,那便请回吧。”郎中低头扒拉着眼前的草药,口中不耐烦的说道。
辛娘气得心口直跳,平日里也并非没有瞧见过男人,那这般毒舌之人,她还是头一次遇见。
“你还不走?莫不是要我八抬大轿的送你走?”郎中头也不抬,口中嘲讽道。
辛娘好歹是个姑娘家的,被人这般当面奚落,哪里还有继续呆下去的心思,她一瞪眼,一跺脚,转身出门去了。
临出门的时候,她又不由自主回头去看郎中,只见郎中正专心扒拉着草药。辛娘又羞又恼,索性取下了头上的银簪子,又扯开了衣襟,而后垂着头出门去了。果真一出门,就瞧见了石娘。
辛娘掏出帕子,抽泣着下了台阶,也不与石娘说话,只慌乱的出门去了。
石娘即便再过大大咧咧,此番瞧见个姑娘从自家郎君的屋里头衣衫不整的跑了出来,心里头自然要琢磨琢磨。
“姑娘这是怎么了?”石娘想不明白,于是追了上去。
“你且回去问问郎中,看他做的好事!”辛娘又羞又气,捂着脸跑了出去。
石娘的脸沉了下来,像是天上的乌云,又像是灶台上的锅底,她黑着脸,进了厢房,“咣当”一声,推开房门。
“郎中,你究竟要做什么?”
“开方子。”郎中抬头看了一眼石娘,又低头去摆弄草药。
“方才那位姑娘又是怎么一回事?”石娘忍着怒气问道。
“什么怎么一回事?”郎中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烦,“她此番不是已经走了,你又何必同她一般见识。”
“郎中你说的什么浑话!”石娘上前,一把掀翻了案几,口中不由骂道:“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她衣衫不整的跑了出去,你倒还怪起奴婢来了?”
“你让奴婢不要与她一般见识,那奴婢什么时候才能同她一般见识?莫不是非要她扛着大肚子了,奴婢才能与她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