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又要出事不成……”张婆子口中咕哝着,一面费力的起了身。
这后院没有点灯,不过厨房还有亮光,瞧着身影倒像是石娘。张婆子拍打着身上的浮尘,一掀帘子进了厨房。
厨房里头的并非石娘而是春花,春花身上穿着鹅黄色的裙子,头上戴着一枚亮闪闪的银簪子。
张婆子瞧见春花,有些诧异,于是开口道:“姑娘怎么就下了地了,好歹养好了伤才是。”
“哪里算得上什么伤,奴家的脚早就好了。”春花挽着袖子,一手菜刀,正低着头在案板上切菜。
张婆子眼看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于是便又出了厨房。
这一会儿的功夫,天边就有了亮光,张婆子抬头一瞧天上竟有满月,原来不知不觉竟是到了十五。
张婆子捂着眼皮子,进了厢房,还未关门就听到“啪嗒”一声,张婆子心口一紧,定睛去瞧。
她屋中没有点灯,这屋子里头瞧起来就是漆黑一片,好不容易她的眼睛适应了漆黑,这才影影绰绰的瞧见床边似乎站着个人。
“是谁?”张婆子声音发颤。
那身影一动不动,又不像是人影,张婆子心中发怵,伸手速怀里摸火石,她摸了一圈儿,也没有火石的踪影。
她这才回想起来,方才在吉祥客栈后巷的时候,火石掉在地上,是小伙计吉祥捡了起来。
“你是何人,莫要装神弄鬼,不然奴家可是有庙里头开过光的平安符,这符咒一打开你这妖魔邪祟就要魂飞魄散。”
“待到那时你可模样后悔,奴家没有丑话说到前头!”张婆子在袖中摸索了一番,只摸出了一条手帕,于是她捏紧了手帕,只当做是手握符咒的模样。
那身影依旧一动不动,此番张婆子的眼睛适应了黑暗,甚至能瞧见那人披着的头发。
“莫不是那冤死的丫头?”张婆子心头一跳,蓦然想到了不明不白死在茶房的小丫头。
又是“啪嗒”一声。
张婆子循声看去,案几旁边的地上落着个东西,她仔细看去,那东西倒像是个供人把玩的如意。
“你莫要装神弄鬼!”张婆子提高了声音,再去看那鬼魂的时候,那身影早已消失不见,这屋里里头统共就她一人。
张婆子起了一身的白毛汗,只觉得从未经历过这般诡异的情形。她不禁揉了揉眼睛,再去看时,便是连地上的如意也不见了踪影。方才的一切竟像是她的幻觉。
“有鬼!”张婆子凄厉的声音响彻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