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是为了穿云而来。”宋如是不以为意道:“她不过是个姑娘家,奴家见她似乎也没有那么许多的心思……一门心思就在穿衣打扮上头。”
“阿如可知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李诃耐心道。
宋如是脑瓜突然一灵,于是狐疑道:“郎君这话似是有些深意?”
“阿如仔细想想……”李诃提醒道。
宋如是脑中蓦然想起张婆子那日的话,于是口中愈发的意味深长起来,“依着郎君这般说,奴家瞧着那欢儿姑娘也是个有野心的……”
“她能有什么野心……”李诃嗤笑一声,搂过宋如是,口中却是转了话头,“阿如平素不爱操心,我便也由着你,只是家里头又来了新人,这行事说话还要多思虑才是。”
李诃说的这话含含糊糊,听得宋如是一头雾水,她于是开口问道:“郎君可曾听过一句话?”
“什么?”李诃捏了捏宋如是的脸颊。
“有这么一句话叫做一孕傻三年……”宋如是嘟嘴说道:“郎君有话直说,不然奴家也听不大懂,还得费神思量。”
宋如是话毕,就听到李诃的忍笑声,伴着耳边的一声轻笑,“阿如哪里听来的这话?”
“奴家的家乡话……”宋如是随口说道,“郎君方才为何偏偏提起这欢儿姑娘?”
“不过随口一提罢了。”李诃搂紧了宋如是。
“郎君提起这欢儿姑娘,必然是有深意……”宋如是不怀好意的看着李诃,口中猜测道:“郎君莫不是对这欢儿姑娘有什么想法不成?”
“阿如可曾知晓,若是平素有人一本正经的说起玩笑话,那这句玩笑话必然是其内心的真心话。”李诃松开宋如是,目光灼灼。
宋如是老脸一红,口中打着哈哈说道:“奴家之前倒是没有听任人提起过。”
李诃刚要开口,又隐约听到后院传来海棠的哭声,于是又匆匆去了后院。雨后的夜,又有沉甸甸的湿意,因着无星无月,于是这院中仅有廊下挂着的灯笼的光亮。
柔和的光,融入暗色的夜,于是画上的美人儿也变得朦胧了起来,美人如画,画中有美人儿。
这夜格外的漫长。
欢儿姑娘一觉醒来,慵懒的伸长了胳膊,口中轻叹一声,面上一副满足之色。
“欢儿姑娘昨夜睡得挺好?”
张婆子的声音陡然而起,吓了欢儿姑娘一跳,她猛地坐起身来,只见着张婆子坐在案几旁,手上拿着个青玉臂钏。
欢儿姑娘低头一瞧,那青玉臂钏可不就是自己胳膊上带着的那一个,于是急忙起身,口中说道:“张婆子你这是做什么?为何拿了奴家的臂钏?”
“这臂钏是不是欢儿姑娘的,如今还说不准呢……”张婆子笑吟吟的看着欢儿姑娘。
欢儿姑娘瞧见张婆子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心中不由一跳,口中起高了声音说道,“这臂钏日日都带在奴家的身上,你说这臂钏不是奴家的莫不是还是你的不成?”
“这臂钏瞧起来倒也贵重,不知姑娘从何处得来的?”张婆子起身把那臂钏塞到怀中,正色看向欢儿姑娘。
“你管奴家是从何处得来的这臂钏?”欢儿姑娘上前去抢,口中又急声道:“张婆子你快些把奴家的臂钏还给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