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云再次受了惊吓,他唯恐再听到这般让人胆寒的声音,急忙蹲下身子为欢儿姑娘捡帕子。
谁知那欢儿姑娘抬脚一踩,轻启樱口,声音酥软,“郎君方才一直盯着奴家做什么……奴家跟郎君萍水相逢……郎君眼神如狼似虎……只看得奴家心口发慌……”
欢儿姑娘一手揉着心口,一双眼睛也没闲着,只眉目深情,又冲着穿云不断的抛媚眼。
穿云垂眸看着眼前这一双绿油油的绣花鞋,眼睛眨也不眨,只因为这绣鞋的鞋面上绣着一对交颈鸳鸯。
“竟有这般形容放肆的女子……”穿云心中震撼,一时倒顾不上接话。
“郎君莫要以为奴家不明白你的心思……像郎君这样的人……奴家见的多了……”欢儿姑娘的绣鞋几乎伸到了穿云的鼻子下头。
穿云从未见过这般胆大的女子,一时之间,竟是没有动作,只盯着那一对儿交颈鸳鸯发呆。
欢儿姑娘有些尴尬,这条腿也不能一直伸长着,男人她见得多了,但这般反应迟钝,榆木疙瘩的男人,她还是头一次见。
“既然这厮不主动一些……那只得奴家亲自出马了……”欢儿姑娘心中想着,索性身子一软,只朝着穿云身上跌了过去。
穿云终于动了,他猛然起身,身子后撤,动作似那行云流水,只是他忘了身后紧跟着的张婆子。
张婆子瞧见那欢儿姑娘的一番轻浮作为,心中很是欢喜,于是趁着穿云后撤的功夫,只伸手在穿云背心处狠狠一推。张婆子这一推,可谓是使出了浑身的力气。
再说那欢儿姑娘缓缓而跌,眼看穿云起身,她便脚下紧走两步,终于在那穿云向后又向前的空档成功的扑到了穿云的怀里头。
“郎君实在放肆……”欢儿姑娘嘤咛道。
张婆子看得眼皮子发热,只口中呵斥道:“穿云你这是做什么?即便是瞧人家姑娘模样好看,也不该这般孟浪。你此番倒是占了人家姑娘的便宜,却把人家姑娘的名节置于何处?”
张婆子一番义正言辞的话,只听得欢儿姑娘通体舒态,她紧紧扯住了穿云的衣襟,仰面看着穿云,只做出一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模样,口中娇软道:“奴家知道郎君的心思……只是郎君如此唐突……实在让奴家……奴家……”
欢儿姑娘松开穿云的衣襟,双手似蛇一般缠绕上了穿云的脖颈,她微微踮起脚尖,不停的在穿云的耳朵边儿吐着热气。
穿云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伸长了脖子,冲着欢儿姑娘的发髻,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喷嚏。
“姑娘只怕是误会了!”穿云则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误会?”欢儿姑娘微蹙眉头。
“误会?穿云你如何能这般说话?帕子是你捡的,人是你搂到怀里头的,如今你倒是一句误会就想打发了这位姑娘?”张婆子义正言辞道,她看了欢儿姑娘一眼,忍不住又说道:“这姑娘一瞧就是个好人家的姑娘,此番你坏了姑娘的名节竟是想用一句话就打发了这位可怜的姑娘?”
“多谢……”欢儿姑娘哑着嗓子艰难的说道:“奴家一时落了帕子,不过是让郎君帮着捡条帕子,郎君若是不想捡,拒绝了奴家也就罢了。可是……郎君为何要如此对待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