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娘淬不及防,被张婆子推倒在地,她愣了片刻,方才张口骂道:“你这张婆子发什么疯,如今竟然还敢打奴婢!”
石娘起身,冲着张婆子而去,张婆子身形柔弱,但也有几分力气,待春花急进院的时候,这两人竟是打得平分秋色,难解难分。
“张婆子,你这是做什么?快些松开手。”春花瞧着张婆子的手牢牢的拽住了石娘的发髻,于是张口惊呼道。
张婆子打急了眼,也不管来人是谁,劈手就抓,把那春花的手腕上抓出了几道血道子,又使劲拽着石娘的发髻,口中骂道:“你们这两个蠢货,把娘子哄的团团转,又是乱吃东西,又是熬夜看话本子,真真是一对儿蠢东西,此番还要拉偏架不是?奴家如今就让你看看奴家的厉害。”
张婆子发了疯一般,对着石娘连打带骂,又把来劝架的春花,一把推的老远,她牢牢拽住了石娘的发髻,口中骂个不休,“奴家敬你是个新来的,你竟然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了,不给你点厉害,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张婆子身形瘦弱,此番发起狠来,竟然力大无比,只拽着石娘的发髻不肯松手,又抬脚去踹,口中竟然也不依不饶的吆喝道:“你这蠢货,奴家忍耐你不是一日两日了,从今日起,奴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若是不听着,下次奴家拽的就不是你的头发了!”
石娘先前被张婆子的阵仗吓了一跳,此番回过神来,一把薅住张婆子的手,口中骂道:“张婆子你这要作死!”
石娘使出蛮力,把那张婆子的一把拽到一旁,口中不停骂道:“张婆子,奴婢给你三分笑脸,你倒还觉得奴婢好欺了!你这婆娘,初来乍到就当自己是这院子里头的头一个了,你也不瞪着你的狗眼看看,这院子里头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不过是瞧着你年纪大了,怕你哪一天一早醒来就见了阎王,所以说奴婢才给你三分颜色,谁料到你竟然拿这三分颜色开起了染坊,真真是个不知高低的东西。”
“你镇日里在奴婢面前得瑟也就罢了,偏偏要去娘子面前显摆,一会儿说不能吃这,一会儿又说不能吃那。娘子性子温和,不愿跟你一般见识。奴婢眼里头却是不揉沙子的,此番就让你见识见识,这院子里头究竟谁说了算。”石娘又打又骂,又薅住那张婆子的头发,咬着后槽牙说道:“方才你不是很猖狂?此番就让你尝尝被薅着头发的滋味!”
张婆子此刻也没有闲着,石娘说一句,她回一路,又趁着石娘说话的空隙,连声骂道:“你这贱蹄子快些放开奴家,不然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张婆子口中不落下风,气势上已然落了下风,她口中怒骂:“贱蹄子快些松手!”
春花方才被两人推到一旁,此番又上前去阻拦,又哪里是两人的对手,只被两人推的远远的。
“你们两人莫要打了,咱们都是一同伺候娘子的,何必为了些小事撕破了脸去,再说娘子如今生产要紧,不是咱们胡闹的时候。”春花急声劝道。
“姑娘说话前也该仔细想想,究竟是谁在胡闹!”张婆子正在气头上,听了春花这话便是火上浇油,死命的跟石娘撕打起来,因为被石娘紧紧扯住了头发,她便发作不得,便又开口去骂春花,“姑娘就是个和稀泥的,只巴巴的说上两句,就算是完了!奴家原本不愿说姑娘,但是姑娘心思未免太过精巧了,只当旁人是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