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有道身影“嗖”的一下就不见了踪影,姑娘可曾瞧见了?”张婆子战战兢兢的说道。
“张婆子你许是眼花了吧,这到处都亮堂堂的,哪里有什么人影?”石娘回身笑道:“你定是太过劳累,你且歇着吧,奴婢晚些过来给你送吃的。”
“石娘,你当真没有瞧见?”张婆子又问道。
“张婆子你快些歇着吧。”石娘一笑,头也不回的走了。
张婆子目送着石娘进了厢房,一颗心却是七上八下的不得安生,她回屋收拾了一番,倒真觉得有些困乏。
榻上铺着软和的棉被,她躺在榻上,浑身上下都舒坦了起来,她又瞧了一眼屋中的布置,很快就合上眼睡着了。
且说石娘回了屋,一眼就瞧见面如锅底的穿云正扯着郎中的衣襟,口中暴怒道:“郎中,你为何要骗我!”
郎中面色平静,仿佛被人紧紧扯住衣襟那人并不是他,他语气平淡,很有几分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气势,“穿云稍安勿躁,你这又是怎么了?”
“你为何要骗我涂了一整脸的墨汁,此番脸上墨汁竟然洗不掉,你让我以后怎么办!就这样每日里顶着这张脸出门不成?”穿云愤怒到声音都微微发颤。
“穿云……”石娘张口要劝,一眼瞧见面如锅底并且黑漆发亮的穿云,不由笑出声来,眼看穿云眼神发狠,她这才勉强忍住笑声,口中劝道:“郎中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穿云你也莫要恼了,待奴婢问清楚了缘由,自然为你讨个公道。”
“还能有什么缘由?他最先骗我说那树林里头有松魄鸟,害的我被松魄鸟啄了一脑门的包,而后他又提了散墨过来,说是散墨能够消肿止痛,我就暂且相信了他,谁知道这散墨涂到脸上竟是再也除不掉了。这郎中实在可恨,看我如何收拾你!”穿云越说越气,索性拽着郎中出了门,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只提着郎中上了房。
他也不管石娘的尖叫声,只口中质问道:“郎中你快告诉我,究竟该如何去除这散墨!”
郎中神色依旧很平静,依旧很有泰山崩于顶而变不改色的气势,他不紧不慢的说道:“穿云,有话好好说。”
“你让我怎么说!”穿云扯开了嗓子怒道。
跟着撵出屋的石娘,听到穿云暴怒的声音,又是惊呼一声。而攀在树上的悟空听到动静,便爪子前伸,两腿一蹬,也上了房,它一下子跃入穿云怀中,手里头比划着什么,口中“吱吱”不停。
与此同时,正在睡梦当中的张婆子猛然坐起身来,她面色苍白,额间有汗,大口喘着粗气。她方才梦到了一个人,一个面如锅底,身穿黑衣之人。
张婆子回想起方才的梦境,不由惊起了一身的冷汗,她方才梦见那人躲在梁上偷窥她,那人面如锅底,偏偏牙齿雪白,被她发觉之后,又咧着嘴巴冲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