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穿云无精打采的回道。
“那你倒是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了?莫不是被人打了?这人也是坏了良心了,怎么专捡着嘴巴打你?这人下手这般歹毒,实在该死,即便是有深仇大恨也不该下这么重的手。你瞧奴婢,便是你拿着瓦片打奴婢,奴婢也没有想要了你的命。”石娘仔细端详着穿云,只见着穿云的一个嘴巴两个大,他的嘴巴就像是旁人的两个嘴巴,三个嘴巴,又像是嘴里塞了个麻核桃,于是把那嘴皮子撑得发红发涨,又像是抹了油的猪大肠。
“郎中呢?”穿云环顾一圈儿,开口问道。
“郎中?他方才说家里头的墨用完了,出门买散墨去了。”石娘心中不安,又扯住了穿云的衣襟,问道:“怎么了?莫不是打你那人还要去找郎中不成?你且说说打你那人长的什么模样?”
石娘一脸紧张,盯着穿云,目光又不由自主的看向穿云的嘴巴,于是面上的神情就古怪了起来。
穿云瞧着石娘眼中透着担忧,偏偏嘴角笑意渐深,穿云以为,若非石娘有意强忍着,不然她只怕立时就要大笑出声,他耷拉着眼皮子,费力说道:“郎中方才就回来了?”
“郎中一早就回来了,方才一直在屋子里头看书,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是要出门买散墨去。”石娘疑惑道。
“很好……”穿云的声音不知是喜还是怒。
“穿云你倒是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你这般磨磨唧唧的怎么跟个娘们一样!”石娘担忧郎中,于是催促道。
“石娘……前几日……我给你的那瓶药……在哪里……”穿云问道。
“那药早就用完了,当时郎中伤重,奴婢怕郎中落下病根儿,所以那瓶药内服外用,很快就用完了。”石娘盯着穿云的嘴巴说道。
“那家里头可还有药?”穿云绝望道。
“家里头守着个郎中呢,自然有药,穿云你莫要害怕,你尽管回去歇着,待郎中一回来,我就让他给你把脉去。郎中的医术你也是知晓的,必然能让你的嘴巴恢复如初。”石娘拍着穿云的肩膀,口中安慰道。
“如今……也……只能……如此了……”穿云无奈道。
石娘看着穿云进了屋,只留下了一道长长的水渍,她口中不由叹道:“这穿云实在可怜,好端端的七尺男儿,现在成了扁嘴鸭了……”她一声长叹,又回了厨房。
这厢后院复又安静了下来,地上的水渍在太阳光底下闪亮亮的,似是女子头上戴着的琉璃簪子。
“娘子,那金钗记的结局你猜怎么了?”春花捧着茶盏,看着茶水里的光亮,口中问道。
“这金钗记的结局定然是那小娘子跟江湖少侠成亲苦尽甘来,到后来成了亲,又生了子。”宋如是手中亦捧着个茶盏,口中滋润道。
“这江湖少侠非但曲了小娘子,还娶了那家的丫头银铃。”春花惋惜道:“这江湖少侠对小娘子一片真心,奈何被道长所迫,只得连带着取了那银铃。”
“原本这金钗记是那小娘子跟江湖少侠的事情,谁知道最后反倒成了三个人的戏码。”春花一口气喝完茶水,口中闷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