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诃摇了摇头,目带神情,“阿如大度,即便我纳了妾,阿如定然也会拿钱出来贴补。”
“郎君错了。”宋如是清了清嗓子,神色认真道:“郎君若要纳妾,那这家里头只怕就要热闹起来了。不说旁的,郎君的妾室若是个安分的,那还好说一些。但倘若郎君的姬妾是那些个不省心的,奴家定然看不惯。”
“奴家虽说是不耐烦管这种事情,但是妾室一事,奴家却是万万不能容忍的。郎君若是当真敢纳妾,那便要做好了周全的准备。”宋如是目光犀利,偏偏看在李诃眼中,只觉得像是喝了一盏热茶,心里头极为的妥帖。
“我若当真纳妾,阿如打算如何?”李诃目中带着好奇。
“奴家懒得跟她周旋,自然先划花了她的脸,再做打算。”宋如是一槌定音。
“有道理,所谓娶妻娶德,纳妾纳色。阿如一出手就毁了那姬妾的容貌,可谓是釜底抽薪之策。”李诃目光微光闪动。
“多谢郎君夸赞。”宋如是脸不红心不跳的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奴家的家乡素来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若有那郎君心猿意马,得陇望蜀又吃锅望盆的,这娘子们必然是要休夫的。”
“休夫?”李诃微微吃惊。
“自然是休夫,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情爱之事,虽说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但是奴家更看重恒久不变的相守。”宋如是说了一长串话,目光始终不离李诃左右。
“阿如,此言有理。”李诃沉默许久,方才点头道。
“郎君是否还要纳妾?”宋如是狐疑道。
“我从未说过要纳妾……”李诃不由失笑。
车轮滚滚,压过一道浅浅的车辙,先来的,后到的,车辙混在一处,渐渐的不再分明。
“桑叶,你这是在做什么!”穿云看着眼前涂脂抹粉,目中含春的桑叶,口中问道。
“你管奴家做什么!奴家不论做什么事情,自然都有奴家的道理!”桑叶嘟着嘴巴,又掏出帕子,掩住口鼻,俨然一副娇小姐的做派。
“你有什么道理,不过是瞧见郎君就紧紧贴了过去。你这副做派实在不是女人家该有的做派。”穿云冷声道。
“这女人家该有的做派是什么?就是一味地含羞带臊,然后躲在暗处偷看几眼,见了面一句话也不敢说?然后平白无故的错过了自己的姻缘?奴家不妨告诉你,奴家并非那样的女人家。”桑叶甩着帕子,口中不服。
“你即便是想要姻缘,也该找个身份相当的才是。你看那郎君哪里是你能够肖想的。”穿云又是哄劝,又是有些恼怒道。
“什么身份不身份的,他是男人,我是女人,这就是成了。何况奴家并非为了自己,还不是为了那桐花。”桑叶不满道。
“什么!”穿云蓦然起了高声。
“你方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穿云急声道。
“什么什么跟什么?”桑叶被突如其来暴怒的穿云吓了一跳。
“你方才说你是为了谁?”穿云高声道。
“奴家方才说是……为了桐花……”桑叶无辜道。
“你真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萝卜吃多了,你也不嫌渴。”
“你也是灶王爷扫院子,多管闲事。”
“又是那母鸡孵鸭蛋,没事找事!”穿云想是气急,口中一句接一句,不停的数落着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