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是不慎。”郎中说道。
“你可知这葫芦碎了事小,灾祸来了事小,赔了银子事大。”春花面色发白道。
“不过是个葫芦,你们莫要多想,若是葫芦的威力这么大,只怕这葫芦也不会屈居在此处,不信,你们可以问娘子。”郎中说道。
“娘子出门去了,只怕晚些时候才会回来。”春花指了指里面铺的整整齐齐的床塌说道。
“娘子何时出发门?可有人陪着?”郎中端正神色道。
“娘子天刚亮就出门去了,身边有英哥儿陪着。我想陪着娘子一同出门,但娘子并不让我陪着,只说身旁有一个英哥儿陪着就行。”被嫌弃的春花面露懊恼道,她早已忘记了葫芦之事。
“春花,你可知娘子去了哪里?”郎中皱眉问道。
“娘子没说,我也没问,何况我连这益州城中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娘子即便说了,我也不知哪里是哪里?”春花耷拉着嘴角说道。
“想来娘子自然有她的打算,石娘你的手臂今日感觉如何?”郎中蓦然转了话题。
石娘摸着手臂笑吟吟道:“今日感觉好些了,至少没有昨日那般疼痛了。”
郎中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瓷瓶,而后放在石娘手中,关切道:“这是我昨夜为你配的药,每日两次,早晚各涂一次,再养个月余也就好了。”
“郎中,说到这里,我倒是要问问你,石娘的手臂如此严重,你究竟用了什么灵丹妙药才让她的伤口一夜之间就好了许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春花看着石娘的手臂,口中惊奇道。
“独家秘方。”郎中神秘道。
春花支着耳朵听了半天,只听到这四个字,她瞥了郎中一眼,不屑道:“郎中你莫不是怕我泄密?”
郎中扬扬手道:“我岂是如此小气之人,只是这方法极为繁琐,只怕我说了,你也听不太明白。”
郎中这一伸手,春花又瞧见了郎中掌心碎成两半的碧玉葫芦,小伙计那日的话,又在她的脑海里面响了起来,如今弄碎了这碧玉葫芦,只怕又要赔偿掌柜的一笔银子,不然掌柜的又怎会善罢甘休,想到此,她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语气沉重道:“不知掌柜的瞧见了碧玉葫芦如今的模样会做出什么反应?”
郎中一笑,“这个无妨,不过是多少银子的事情,到时候他若找来,自有我去与他理论。”
“那掌柜的一瞧就是见钱眼开的主儿,只怕他眼里只有银子。”春花担心道。
“若是如此,那就更不用担心了,因为一般爱钱的人都怕死,他既然爱钱,自然怕死,而我又是郎中,所以他定然会给咱们一个极为合理的价钱。”郎中胸有成竹道。
春花并不全然相信郎中的话,她耳边似乎已经听到五十两银子落入水中的声音,又突然又决绝,她不由自主又叹了口气,正要开口,却发现郎中的眉间陡然多了一条醒目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