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
“网吧。”
“汪局,您看…”小姑娘语气怯生生地,埋着头不敢看暴怒的汪博裕,也不知她是害怕还是还在为大天狗的事害羞。
“黔省负责人的报告呢?”
“周处长带领一个小队在湘西处理一桩洞花落女杀人事件…”
“我问的是莫家寨谁在负责?黔省难道只剩他周季同一个人了?陈都呢?”
小姑娘翻了翻手里的一份述功报告,木声念道:“陈都,暂定烈士,生于一九六二年,牺牲于一九九七年特大洪水异常事件,享年…”
“行了,王宜年呢?”
“王宜年,暂定烈士,生于…”
“陈柏于呢?”
“陈柏于,暂定烈士…”
汪博裕揉了揉八字眉,让自己的神色看上去尽量轻松柔和,轻声问道:“现在黔省莫家寨子谁在负责?”
小姑娘缓缓摇了摇头,咬着嘴唇不吭声,不争气的泪点出卖了她,一滴,再一滴,渗入了作战室里地板里,了无痕迹,就像刚刚那些人,除了人名,好像什么都没留下。
作战室并不十分宽敞,小姑娘倔强忍泪的样子令人心疼,清风道人黯然肃立,那一战表述于纸仅是一个个人名和数字,歼灭多少,自身伤亡多少,表彰功勋人数多少,需要抚恤的家属又复多少…看着同平常数据报告并无不同,只是这份报告字里行间皆是曾经鲜活的生命,透着斑斑点点的血迹…而已吧!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汪博裕的心像中了一箭,恨不能以身替之,他们中间最小的才十八岁,人生如朝阳,冉冉将升之时便陨落了,怎么和他们的家人交待…他们视若珍宝的孩子没了?
小年轻里不知谁喊了一声,“立正!”
“啪”地一声,作战室全体人员直起身子,挺起胸膛,目视前方。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惟愿抛头颅,洒热血,誓死守护。”
整齐划一豪迈沉重的宣誓音自作战室传出,传遍了四合院的角角落落,匆匆忙忙的人们驻留脚步,脱帽,致敬,默哀。
汪博裕掂了掂手里的述功报告,九八开年,第几次了?
作战室里除了电流‘噼里啪啦’的轻响,再无一丝一毫杂音。
“礼毕,请坐。”
他们终究留下了点什么,要说是什么?大概是一种让人自发奋进的力量吧!
王博裕挥了挥手,示意小姑娘离开,习惯性的揉了揉眉头,暗地里叹了口气,多事之秋啊!自从十年前龙虎山张天师过来京都与国家联合成立异常事务管理局始,十年间,猛虎跑下山来肆意吃人,老鼠口吐人言,好为人师…直到去年秋季巨蟒化蛟,在鄱阳湖中兴风作浪,引发大洪水,湘南省异常处好言相劝,却劝不住该死的鬼,巨蟒伏诛…一桩桩一件件,有哪一件不是用异常事务管理局人员的血去平息的?苍天,灵气复苏,你复苏的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魑魅魍魉?天灾人祸妖患鬼事…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惟愿抛头颅,洒热血,誓死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