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想了想笑道:“后面两个条件我需要去请示齐王殿下,但第一个条件我现在就可以明确答复,只要完整让出荆州,我这里完整地意思是不要带走荆州民众和官府的钱粮,不再荆州土地上烧杀劫掠,那么我们就不会再对唐军出手,不过王世充军队我们也不会干涉,除非这支军队烧杀屠民,否则我们会礼送唐军出境。”
陈叔达点点头笑道:“房军师的意思是说,一旦王世充的军队涂炭荆州,隋军也会对他们出手,是吗?”
“正是!这是我们齐王的原则,之前我们已经严正警告过王世充,如果他胆敢在荆州放纵士兵,杀戮荆州平民,那么他的军队将全部丧身鱼腹,到目前为止,我们没有听说王世充军队抢掠民众的情况出现。”
“好吧!希望房军师尽快请示齐王殿下,我们希望尽快解决江夏危机。”
房玄龄非常明白陈叔达的急切,陈叔达是担心江陵军队撤回南阳,如果江夏条件谈妥,李神符的军队便可迅速撤退到襄阳,从而拦截住王世充的北撤之军。
房玄龄便微微一笑,“陈相国不用担心襄阳,武太守已经率两万军队杀回襄阳,就在相国抵达汉口的同一时刻,江陵的王世充军队不会那么轻易北撤回南阳。”
陈叔达一怔,武士彟军队已经北撤了吗?自己竟然不知道。
不过他也松了口气,既然唐军已经北上,他也不用这么焦急地要结果了,想到这,他欣然笑道:“一路东来,却没有心思好好欣赏一下长江的壮丽,听说赤壁距此不远,我倒要好好瞻仰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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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帐内,张铉平静地听完房玄龄述说唐朝的三个要求,便淡淡道:“第一个条件就按照军师的意见答复,至于一千万斤生铁,我不可能让他们全部运走,给他们一半,我们要另外一半,第三条件也是一样,清江郡和夷陵郡他们只能选一个。”
“殿下,其实微臣倒觉得五百万斤生铁和一千万斤生铁的意义并不大,不如让他们在第二个条件和第三个条件内选一个,也就是说我们只能答应两个要求,他们必须要要有所放弃。”
“军师觉得他们会放弃哪一个?”
“这个我不知道,不过微臣听说长安市场上已经买不到生铁,连黑市私售生铁也是死罪,由此可见长安生铁极度匮乏,或许唐朝是想东征后,将所有掠夺到的战略物质和江夏的生铁一起悉数运回唐朝,不料被我们迎头痛击,他们连江夏的库存也没有能拿走。”
张铉负手走了几步,有些不解地问道:“他们攻灭萧铣的战利品中难道没有生铁吗?”
“启禀殿下,江陵没有生铁库存,梁军的库存就在江夏,目前武昌城内的一千万斤生铁中,有一半是从前萧铣留下的,另外一半才是他们开采冶炼。”
“原来如此!”
张铉点点头道:“那就照军师的方案,三个条件中只能选两个,想要生铁,就不能割走夷陵郡和清江郡,要夷陵郡和清江郡那就别想拿走一斤生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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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房玄龄写了一封信,令一名士兵进武昌城给陈叔达送信。
官衙房间里,烛光忽明忽暗,李神符脸上的表情同样阴晴不定地望着相国陈叔达,陈叔达给他带来了天子的口信,似乎天子要审查富水一战惨败的真实原因,这让李神符心中颇为忐忑,似乎天子并不是完全接受自己的解释,可惜陈叔达语焉不详,无法让李神符心中的疑惑得到满足,使他心中如猫爪一般难受。
陈叔达看完了信,半晌一言不发,李神符看出陈叔达心中沉重,便小心翼翼问道:“陈相国,信中说什么?”
陈叔达长长叹了口气,“信中说生铁和郡县只能二选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是圣上开出的三个条件,并没有说可以让步。”
“如果我们不让步又怎么办?”李神符又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