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察觉到了父亲的喜悦,他心中暗暗得意,这是一个机会,他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使自己获得更多的利益。
“启禀父皇,儿臣还有一事禀报。”
“还有什么事,你说!”
“还有就是关于监军,儿臣有些想法。”
监军涉及军队,那是极为敏感的话题,一般情况下,李渊不愿意提及这个话题,不过今天他心情不错,而且儿子办事得力,更让他深感欣慰,他今天的尺度便放宽了。
“你说吧!朕听着。”
李元吉心中暗喜,连忙道:“儿臣也是带兵之人,深知监军的重要性,也知道监军的漏洞,比如段德操背叛,父皇也派了监军前去,但还是没有能阻止,那么问题在哪里?儿臣觉得问题就是监军没有制度,平时不报告情况,只有在监视之人快要背叛时才报告情况,但那时已经晚了,监军很可能就会第一个被杀,所以建立一个严密的监军报告制度,平常的小细节也应该报告,防微杜渐,这样便可在大将出现背叛苗头时及时调回或者罢免,才能真正起到监军的作用。”
李元吉的这番话是他背后有高人策划,句句打中李渊的要害,李渊本身是个极为多疑之人,他不相信外人,大部分军权都是交给自己兄弟子侄,只有在作战时,他才有可能派外人领兵,但监军一定不能少,但就算有监军李渊也不放心,就像段德操,自己派御史程铎为监军,可段德操还是投降了张铉,说明监军确实有漏洞,漏洞就在儿子所说的制度上,关键还是防微杜渐。
李渊当然也明白儿子的意思,儿子想把军队监察权也接过去,实现朝官、军队以及对外情报三权统一,这其实也不是不可以,长子建成主政,次子世民主军,三子玄霸负责宫廷安全,那么四子元吉掌管监察,那也是应该的,这就是章仇太翼所说的四龙托鼎之势了。
想到这,李渊便缓缓道:“这样吧!皇儿写一份详细的监军制度,如果让朕满意,那朕就把监军之权交给你了。”
李元吉轰然大喜,磕头道:“儿臣一定不会让父皇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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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吉走了,这时,袁守诚笑着走了进来,“微臣感觉到了陛下的喜悦,恭喜了!”
李渊对袁守诚的未卜先知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也笑道:“先生刚才应该见到朕的四子了,先生决定他如何?”
“陛下之子皆栋梁之才也!”
李渊沉吟一下道:“说实话,长子建成和次子世民朕知道他们的才能,三子玄霸武艺绝伦,勇冠三军,也让朕颇有荣光,唯独四子元吉一直令朕不省心,他守太原,朕几乎丢掉了整个并州,让他去剿灭宋金刚,他却全军覆灭,令朕被动之极,有时候他真让朕很失望。”
袁守诚微微笑道:“上古龙有九子,九子却个个不同,长子囚牛喜音乐,立琴头;次子睚眦,嗜杀斗,刻镂于刀环;三子嘲风好远望,故树立于殿角;四子蒲牢好吼叫,故铭刻于大钟;五子狻猊,喜烟好坐,故刻在香炉,随之吞烟吐雾;六子霸下善负重,故为碑下龟;至于七子狴犴、八子负屃、九子螭吻都各有作用,陛下为龙,四龙子当各有擅长,焉能个个都派去带兵打仗,陛下用他们,扬长避短便是了。”
一席话说得李渊如梦方醒,他深深施一礼道:“先生所说,金玉之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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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隋朝廷的春假从除夕下午开始,正月初五结束,正月初六正式上朝,不过正月初一上午要举行新年朝会,所有在京九品以上文官和七品以上武将都必须参加,由太后主持,然后摄政王率文武百官进行新年祭天,随后便是新年大宴了,朝会、祭天、大宴等诸事一个上午便可结束,大家中午宴散回去便可享受五天的新年假期了。
不过北隋官员在新年有当值制度,每个部寺每天都必须有人当值,大家轮流来朝房坐一天,防止临时有什么急事,就算相国也不例外。
对于张铉,新年同样是忙碌的日子,他要去军队给士兵祝贺新年,还要探访并安抚阵亡将士家属,还要去拜访一些资历深的老臣,像裴矩、苏威等人。
不过去年他在幽州备战,前年在丹阳郡备战,大前年则在高句丽作战,连续三个新年都在战争中度过,今年他终于在中都呆了五天,虽然每天都很忙碌,但也让他的家人心满意足了。
正月初五,张铉一早来到了位于扶仙桥附近的一座大宅前,这座大宅占地约十亩,四周树木成荫,十分幽静。
这座府宅便是前梁朝皇帝萧铣的住处,张铉用娄烦郡将萧铣父女换回来,并封为他巴陵郡公,闲居于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