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阔海一直就看中了卢明月的骏马,后来他听说卢明月的战马原是主帅的马,便又将战马上缴,自己换了匹普通战马,没想到主帅又将那匹骏马赏给自己,令雄阔海大喜过望,连忙躬身道:“多谢大帅厚爱!”
“不必客气,另外我还有一件事想问问你,不知将军能否方便回答,如果不便,我不再问就是了,没有任何影响。”
“大帅尽管问,卑职知无不答!”
张铉沉吟一下道:“当初在陈留县将军曾给我说过,你是在太行一带活跃,为什么又想到离开太行山?”
这句话问到了雄阔海的心事,他低低叹息一声道:“不满大帅,卑职一直活跃在河内郡王屋山一带,上月卑职在王屋县以北的齐子岭被人击败,一万大军全军覆没,卑职只率数百人狼狈逃出河内郡,最后在枉人山落了脚,卑职一直想来投靠大帅,却又觉得无颜来见,直到抓到了卢明月,卑职才下定决心来投。”
“幸亏将军抓到了卢明月,否则我就白白失去一员大将了。”
张铉又笑问道:“如果我没猜错,在河内郡击败将军之人,是李建成的军队吧!”
“启禀大帅,不是李建成,是李密的军队!”
张铉微微一笑,“李建成就是李密,真正的李密在大业九年就死在我手中了。”
“啊!”雄阔海大吃一惊,“原来李密就是李建成,那不救是太原李公的长公子吗?”
“正是他,他在瓦岗军呆了几年,几月前和翟让决裂,自己率一部分瓦岗军北上河内郡,准备响应他父亲。”
“大帅的意思是说,李渊要起兵了吗?”
张铉笑着点了点头,“我已经给天子上书,表明我要来攻打卢明月,在上书最后,我提到了瓦岗李密的真实身份就是李建成,所以李渊应该起兵了。”
雄阔海呆呆望着张铉,他着实不太明白张铉这番话中的深意,张铉笑着拍拍他肩膀,“这就是谋天下局,李渊已经在太原准备了数年,他需要一个起兵的契机,我就成全他。”
“多谢大帅坦诚相告,卑职不过问天下,卑职任务是不折不扣执行大帅的军令。”
“很好!”张铉欣然道:“那我们就杀回河内郡!”
......
就在张铉大战卢明月,夺取黎阳仓的同一时刻,在距离黎阳仓约一百五十里外的仓岩山下也驻扎着一支两万余人的军队,正是李建成的军队。
夺取黎阳仓一直是李建成的夙愿,但因为种种原因他一直没有成行,而和翟让分家后,他虽然分得了部分船只,但五百石以上船只却被翟让强行扣下,不准他带走。
正是手中没有千石战船,使他失去了攻打黎阳仓的必要条件,李建成只能望仓兴叹。
仓岩山山顶,李建成站在山崖前,负手眺望远方的黎阳仓,心中充满了无限惆怅,翟让听信王儒信之言,强行扣下了大船,使他失去了攻打黎阳仓的条件,最后黎阳仓的粮食和物资却成了张铉的盘中美餐,让李建成心中怎么能不失落。
旁边,王伯当低声劝道:“公子,事已至此,就不要再介怀了,毕竟张铉的实力要远远强于我们,和他遭遇的是卢明月而不是我们,我们应该感到庆幸才对。”
李建成点点头,“我知道张铉兵力强大,我也不想和他争夺黎阳仓,其实......我也并非失落黎阳仓,而是感慨张铉的眼光深远,我听说他已经开始大规模救济中原灾民,天下九鼎,中原为大,他能抓住机会博取中原民心,我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在抢占先机上,我们却输了一筹。”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公子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