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高覃喊了一声,半晌没有听见回应,这时前面有人答道:“夫人已经走了!”
远远传来‘哐当!’一声重重的关门声,所有人的心都仿佛坠入了深渊。
......
尽管高慧承诺将尽快救援众人离去,但现实却很残酷,一连几天都没有任何进展,房玄龄去北海郡没有回来,张铉又去了清河郡巡视麦收,使高慧在历城县如坐针毡,度日如年。
高慧心里明白,这是对方在故意冷落自己,为了最大限度敲诈渤海会,但她也没有办法,对方不肯见她,连谈判的机会都没有,怎么救人,一时间她心急如焚,天天派人去军营打听张铉的情况。
到了第六天,依然没有任何消息,这天一早,高慧和往常一样来到郡衙,她主要是找****打听消息,****是这件事的具体经办人,也就是说,一旦上面决定放人,那么怎么把人送走,坐马车还是坐牛车,安排船只渡河,办理交接手续等等,这些细节事情由****负责,但前提是上面决定放人。
高慧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她也不为难****,就怕连****也不肯见她,她一则是想知道房玄龄或者张铉什么时候回来,其次她要了解监狱中的情报,最好能再去探监安抚一下众人,她可以想象监狱中众人在焦躁的等待,但让高慧沮丧的是,****还是一再婉拒了她的探监要求。
“夫人,好消息!”
高慧刚刚走进郡衙,****便笑着迎了上来,“房军师回齐郡了。”
高慧大喜过望,她急忙问道:“他人在哪里?”
“房军师现在祝阿县,估计明后天就能返回历城,如果夫人着急见他,也可以去祝阿县找他。”
高慧心急如焚,虽然去祝阿县要半天时间,但她已经等不了明后天,她谢了****便毫不犹豫转身向外面马车走去。
“去祝阿县!”高慧坐上马车便下令道。
.......
等了整整六天,并不辞劳累奔波半日,高慧终于在祝阿县外的一片麦田里见到了房玄龄。
和六天前相比,房玄龄变得黑瘦了很多,他指着正在麦田内正在忙碌的农民对高慧歉然道:“这是青州一贯制度,收成大于天,不管是夏收还是秋收,天大的事情也必须放下,大家都要投身到收割中去,连我们大帅也在各地视察麦收情况,所以这几天有点冷落夫人了。”
高慧当然知道房玄龄言不由衷,什么叫天大的事情都要放下,假如天子旨意到来也可以不理睬吗?战争即将爆发也可以置之不理吗?显然是一个借口。
尽管高慧心中不满,但等待已经令她煎熬了六天,她不想再节外生枝,高慧虚伪地干笑一声道:“粮食是立国之本,当然得万分重视,我能理解房军师的心情,不过我们会主还在焦急等到商谈的结果,能否请房军师先表个态,让我能回去向会主交代。”
房玄龄笑了笑,回头对手下随从道:“把那件文书拿来!”
不多时,一名随从将一只卷轴交给了房玄龄,房玄龄打随即将卷轴递给高慧,“这是我家大帅提出放人条件,当然只是初步条件,如果贵方无法接受,我们还可以继续商谈。”
高慧急忙接过卷轴打开,她的心顿时凉了大半,简直让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张铉竟提出黄金十万两,粮食一百万石的条件,就算把整个渤海会卖了,也凑不齐这么高的赎金。
高慧的脸色变得十分苍白,半响才冷冷道:“这就是你们的诚意?”
高慧的怒火并没有让房玄龄脸色的笑容消失,他依旧笑眯眯道:“我刚才也说了,这只是初步报价,你们也可以提出自己的方案,但我的大帅的意思是希望由高烈来提出方案,这种事情本身就是反复谈判的结果,需要耗费时间慢慢谈,急不来。”
“时间上拖得起吗?朝廷知道了怎么办?”高慧克制住怒火问道。
“如果朝廷知道了那也没有办法,毕竟我们是隋臣,我们也不会把自己置于险地,不过听说天子已经启程前往江都,这件事我估计不会有太大风险,我还是劝夫人尽快返回,和你们会主商量,不要在这里耽误时间,当然,如果夫人不急,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
高慧万般无奈,只得恨恨离开了祝阿县,乘渡船返回河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