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烦闷一直维持到了晚上,夜幕降临,米切悲催的发现房间里的灯坏了一半多,只有卫生间能提供正常照明。
她只能借着手电筒的光芒匆匆给自己做了点能填饱肚子的东西,灰色的玉米粒在滚沸的汤中溶解出的淀粉也是灰色的,让人看起来一点食欲都没有。
米切几乎强迫自己吃光这些食物,而正整个过程中,她得到的唯一的乐趣和成就感,就是期待着明天体重秤能反馈给她一个值得的数字。
米切小心翼翼的清洗这那些珐琅瓷餐具,想象着自己的姑妈数十年如一日的站在这里,重复着这样的工作,最终留给这个世界,只有这些看起来很好看,但非常不实用的瓷器。
想到这里,米切.薛帕德不禁打了个冷颤,她从未如此清晰的认识到,当年离开这座城市选择在夜之城拼搏有多么正确。
也许她的生活不算如意,经历过许多不太美好的坎坷,但最终她觉得现在的自己,要比死去的姑妈精彩得多.
“你可以的,米切,薛帕德家族全都是硬骨头。”米切照着镜子,露出了自己在脱口秀节目上标志性的单边笑。
然后下一秒,那面装满了漂亮法蓝瓷的墙壁就被发生了爆炸。
处于前执法者所受过的训练,米切的第一反应就是保护好头部,向厨房外方向扑出去。
肋骨种种摔在门槛上,让米切面露痛苦,如果在四年前,她一定能直接跳进走廊,顺势一个战术翻滚,靠在更安全的承重墙后面。
但现在,她只能趁着没有更多意外降临,捂着断裂的肋骨,一点一点往厨房门外爬。
此时,外面原本安静的街道已经人声鼎沸,似乎到处都有人大喊,不过米切听不见,她还没从近距离爆破的耳鸣中恢复。
当她缓过劲来时,扭头看向厨房的方向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幸运。
不是墙壁另一边发生了爆炸,而是有什么东西,她猜测是一辆货车,或是火车之类的东西,贴着这栋公寓的墙壁飞了过去,顺便撞毁了三楼和四楼的厨房和阳台。
米切忍着痛,一瘸一拐的从箱子里掏出摄像机,打算拍下这一幕,这些东西都是过时的旧货,如果她不是在执法局的时候不得不使用这些东西,这会肯定会手忙脚乱。
划为特区的罗斯维尔市不允许使用全角度无人摄像机拍摄,只能用这些旧货,而米切现在已经初步了解,他们为什么不允许无人机拍摄了
一个驾驶着罗马式战车的超人类,正耀武扬威的从街对面那排建筑物表面呼啸而过。
对方完全无视了重力,战车和战马就这么平行于地面,垂直于建筑物表面疯狂的加速,所过之处,所有都东西都像米切姑妈的珐琅瓷一样,彻底破碎。
米切的镜头追着对方的身影不断按动快门,记录了因为好奇而从窗口探头的倒霉蛋是如何被车轮压碎脑袋的,也记录了那些开着黑色越野车在后面狂追的特工们是如何被甩掉的。
不得不说,这些胜利者,在这个无聊之日结束前,只用了一个照面,就给米切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让她彻底明白了多尔比斯口中的战败者是什么意思。
战败者们的日子不好过,沃尔夫冈在前任贪婪的记忆中,目睹了前任暴怒的英姿。
祂看起来比居住在宫殿内的巨人更像传统意义上神祗,在灰黑色的火焰风暴中,没有活人能看清祂的面目,沃尔夫冈只知道前任贪婪的诸多能力在那场风暴面前几乎毫无用处。
宫殿大半被毁于一旦,贪婪本人也被灼瞎了一只眼睛,最终还是他把自己的宫殿沉入地下,才躲过了一劫。
记忆片段很短暂,但其中的压迫感,让沃尔夫冈有些喘不上气了。
因为前任贪婪那些珍贵的食材他没吃过,但那灰黑色的火焰他可太了解了。
沃尔夫冈宛若月夜狼人一样,在地下宫殿里喝了一肚子骨头汤,但除了几段无关紧要的记忆,以及加深了一下对暴怒了解之外,显然什么都没得到。
他来这的目的是想从前代贪婪身上获取贪婪的本源,补全相关概念,最不济也要拿到吞噬其他七原罪的仪式,而不是上像现在这样,表现的像个小丑。
沃尔夫冈举得前代贪婪能将一丝力量从四千五百年前一直保留到现在,还能把一些记忆留下来,总不能就图一乐吧?
最终一无所获的现任贪婪只能把那具熬过一遍的骸骨带回了自己的城堡,胡乱搭了个人形出来,和对方的颅骨大眼瞪小眼。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老东西?”沃尔夫冈一巴掌将前代贪婪的颅骨打在地上,暴躁的房间内走来走去。
他把必须承认,相比于前任贪婪,他的生活过的和乞丐也没什么区别。
所以尽管厨师团队今天发挥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水平,将一个能指挥蝙蝠的超人类拆分成了六道菜,分批次呈上来,也没能得到沃尔夫冈的赞赏。
管家也许看见了沃尔夫冈的烦恼,但他也只是安抚了一下厨师团队,就关上了大门,将沃尔夫冈留在原地安静的思考。
根据古墓里挖出来的资料可以肯定,最少在上一个属于超人类的时代,贪婪成功吃掉了嫉妒。
沃尔夫冈把玩着颅骨,端详着上面的每一条痕迹,似乎想从中找到字迹一样,然后他真的发现了一道与众不同的痕迹
上一任贪婪的头盖骨上有一条淡淡的痕迹,和其他痕迹相比,这条痕迹是如此的平整,沃尔夫冈顺着痕迹在边缘继续向前摸,很快意识到一件事,这个贪婪,它曾经做过开颅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