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世界上最离谱的事是什么么?”吉诺.约翰从被打翻的托盘车上扒拉到了一卷绷带,给自己被灼烧的手臂缠了几圈。
“迪士尼让黑人演员演白雪公主和小美人鱼?”尼柯尔开了个玩笑,但眼睛一直死盯着走廊拐角处,那里已经堆积了四具尸体。
“艹,我要说的事被你的例子一衬托,突然就不那么离谱了。”约翰把绷带系死,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弹药:“刚才官方声明,说城里的超人类得了群体性暴躁症。”
“他们把这叫暴躁症,你敢信?”约翰用脚踢了踢病房内的尸体,那是他的搭档,老好人贝格。
二十分钟前,他刚刚一枪干掉了这个占据了贝格身体的怪物,约翰可以问心无愧的说自己尽力了。
他和尼柯尔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医院里,带着被捆绑的贝格东躲XZ,从四楼迂回到了七楼,才找了个合适的地方躲起来。
在这个过程中,示范城全都乱套了,尤其是几家人满为患的医院,突然苏醒,行为异常的超人类们变得完全不可理喻。
他们有的肆无忌惮对医生和护士是用自己的能力,还有的则不分男女,好像发情的野兽。
约翰甚至看见有个超人类饶有兴致的品尝尸体上的血液,好消息是,他手中的霰弹枪能对付大部分发疯的超人类,坏消息则是,有那么几个超人类显然不是枪械所能对抗的。
他们无一例外,身上都纹着属于帮派的纹身,其中一个变态占据了一楼大厅,堵死了所有幸存者试图离开的可能。
他的能力似乎制造某种锋利的细线,那个混蛋在楼梯间和出入口布置了大量细线。
如果不是之前试图离开的幸存者用自己的血标识出了那些细线的存在,恐怕他们也会步了后尘。
此外还有一个能把自己肢体变成武器的家伙,在四楼发现了他们,尼柯尔被打伤了一条腿,幸亏这里是医院,到处都是医疗物品,还有个勇敢的护士帮他止了血。
结果那个护士被突然挣脱束缚的贝格从背后用手术刀割了喉,约翰清楚的看见了‘贝格’眼神中浮现的轻蔑与兴奋。
也正是从那一刻,约翰确定,贝格身体里装着的灵魂肯定不是原装的了。
“我们还有支援么?”尼柯尔也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手枪:“我还有六颗子弹。”
“别想了,大街上到处都是烟,就算那些老爷们愿意派出支援,他们也没法顺利通过街道。”吉诺.约翰指了指头顶:“除非他们做飞机过来。”
“看来我们唯一的活路就是期待这些精神病玩够了,离开这鬼地方。”尼柯尔摸了摸裤子上的口袋,拿出了一盒被鲜血泡透的烟,懊恼的丢在地上:“你有烟么?”
“我不抽烟。”约翰摇了摇头,他侧身观察着外面马路上的情况,原本车水马龙的大街上现在只剩下满地的尸体和冒烟的汽车。
差不多十五分钟前,一伙超人类从医院正门离开了这里,掀翻了沿途所有东西,就好像大象过境一样。
“没想到我最后居然要一个清教徒死在一起。”尼柯尔捡回了烟盒,想从里面找出一根不那么湿的:“早知道这样,我当年就应该死在夜之城。”
“那你就没机会看见我是怎么修理那些名单上的人渣了。”一根生命树划过优美的曲线,落在尼柯尔胸前,随即灰黑色火焰在指尖燃起,穿着黑色风衣的唐吉蹲在尼柯尔面前:“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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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我就知道你会来,这些人,是不是就是你这些年一直对付的那些东西?洛萨斯组织?”常年被尼古丁摧残的老烟枪被生命树那充满绿意的能量滋润,咳的伤口再次涌出了一股鲜血。
“差不多,只不过他们没那么难对付。”唐吉扫了一眼屋内的两具尸体,又看了看拐角处的尸体:“遇到了点小麻烦?”
“算不上麻烦,是我大意了。”尼柯尔举了举自己手中的小手枪:“我把枪落在后备箱里了,只带了这个小玩具。”
“他们比暴熊帮的人差远了。”在老同事面前,尼柯尔不肯落了面子:“如果你要肃清他们,算我一个!”
“好好待着吧,这不是你的战争,最少现在不是。”唐吉单手按着尼柯尔的肩膀,让他连挣扎都挣扎不了:“上面几层我已经清理干净了,还有几个活下来的医护人员,去找他们把伤口处理一下。”
“等等,你是...你是唐吉!?”吉诺.约翰压着嗓子惊叹了一声:“真的是你?”
“如假包换,这张臭脸再过十年我也能一眼认出来。”尼柯尔指了指唐吉,对约翰说道:“如果你想要签名的话,可能要失望了,我猜他不会写字。”
“去你的,尼柯尔,我要走了,时间不等人。”唐吉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他乡遇故知无疑是最能温暖人心的事。
“嗨,唐吉,如果我能活到这次突发事件结束,找个机会聚一聚?”尼柯尔朝唐吉喊道:“这有咱们好几个人呢。”
唐吉只是摆了摆手,没有回头,以他现在处境,这种普通人的消遣,可能注定与他无缘了。
就像尼柯尔所说的,这些新降临的玩家都是货真价实的菜鸟,甚至没有暴熊帮难对付。
那些力大无群,在各种化学药剂加成下感觉不到疼痛,平均身高超过两米,能单手使用重武器的暴熊帮壮汉,一直以来都是夜之城的明星选手,和瓦伦蒂诺帮的行动队,虎爪帮的骑士,民兵帮的军官团并称夜之城流量王。
这些接头帮派的精锐份子每次被人偷拍传到网络上,都能引起一阵阵惊叹。
相比之下,这些愣头青一样的新玩家,在面对枪械时,都还没有产生本能的躲避反应。
对唐吉而言,对付这些新玩家就像在打靶一样,然而真正的问题是,他们不害怕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