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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长生的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我看到他额头上全是汗,脖子里也全是汗。他开始逃避,往我身后躲。
我一把拉住了他,我说:“云长生,你很怕他们吗?你要是个男人,你就站直了。”
南宫静怡小声说:“云长生,只有你能帮自己。我希望你勇敢一些,只要你站得直直的,高高的,把身体挺起来,你就是无敌的。你想想死去的人,她会给你勇气的。”
云长生听了之后,伸手擦了一把额头的汗,他真的就把身体挺了起来,抬起头看着素情说:“你,你还酿得出又香又醇的十里香吗?”
素情说:“你说什么?”
云长生说:“我在问你,你还酿得出香醇的十里香吗?”
素情说:“你什么意思?”
云长生说:“你酿的酒是苦的,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的心坏了,你永远酿不出好酒了。就像是我一样,永远都不可能简简单单地活着了。该结束了,这件事也该有个了断了。”
素情说:“你胡说什么!长生,你好好想想,你看看在你面前的人,你说话要想清楚了。你不想说的话,没人能逼你。”
云长生大声说:“够了,我想说,我早就想说了。我不想再这样活下去啦!”
吴静身后走出来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就是那个我经常见到的那个家伙,我怀疑二突突就是他杀死的。
他说:“长生,我把女儿嫁给你,你还不知足吗?你还想要什么?你想想你的女儿再做决定。”
这个人是吴静的父亲。
他一伸手,一个女孩儿从后面走了出来,女孩儿十岁左右,长得非常漂亮。她看着云长生说:“爸爸,别和他们走,我们回家吧。我们才是一家人。”
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咳嗽了几声,他用手摸摸下巴上的白胡子说:“长生,回去吧。我已经是快入土的人了,你给我个面子,回家去吧,别和你老婆吵架,好好过日子。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还有啥想不开的呀!?”
云长生突然问了句:“我爹是怎么死的?”
我这时候脑袋里一下就冒出来一个名字:云清澜。
是啊,云清澜不见了。
吴静的父亲说:“你爸爸得了急病,打着打着麻将往后一倒就死了呀!你和你舅舅去缅甸那边采购玉石,我们也没办法通知你。你爹死的时候是夏天,都放臭了也没等到你回来,大家一合计,就把你爹给火化了。这件事曼邦人都知道!所有人都可以作证的。”
云长生说:“是不是什么时候我也就被你们火化了呀!你们一直防着我,一直算计我,一直在背后商量怎么把我也火化了,是吗?”
“长生!”吴静大声说,“你看看我们的女儿,她长得多像你啊!我们是一家人。我们怎么会害你呢!”
云长生一挥胳膊说:“少来这套,我爹就是被你们害死的!因为我爹是个好人,不肯分你们的赃物,不和你们同流合污,你们这些坏人就容不得他。不是吗?”
吴静的父亲大声说:“不是!长生,你想多了。你爹真的是急病死的。当时看到的人有很多,要不要我把人找来和你说清楚?他是脑溢血!他这辈子喝了太多的马顺家的十里香,把脑血管喝坏了,脑血管崩开了,人倒在地上很快就没了。全曼邦的人都可以作证,你为什么就不信大家呢?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你把自己封闭了,你活在自己的封闭空间里不可自拔,你要走出来才行。”
云长生一摆手说:“我不信你们的,我信公安同志的。”
吴静对云长生说:“你真冤枉我们了。”
云长生呵呵一笑说:“金凤呢?你告诉我,金凤呢?”
吴静的父亲顿时大声说:“你住嘴,那只是个傻子,你提那个丢了的傻子干什么!”
吴静的父亲说着就要往里闯,南宫静怡顿时就指着说:“都别动,谁也别乱动。今天云长生必须和我们走,你们拦也拦不住。”
云长生瞪圆了眼睛,看着吴静的父亲大声说:“吴敬中,我要给我爹伸冤报仇!”
云长生的样子很可怕,他的脸是扭曲的,他的脸上和脖子上全是青筋,他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恶魔一样,他咧着嘴,嘴里全是拉线的唾沫。他压抑的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