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要做什么?”草心惊讶道。
“我要去见一个人!”千沫摇摇晃晃的向门外走去。
草心吓了一跳,道,“姐姐,你病还未好呢!外面还下着......雨。”
千沫已从门外消失了。
千沫站在那道门楣里,身后是温暖的,惬意的暖房;而前面却是另一个世界,黑暗又冰冷,细细密密的雨丝仿佛牛毛细针扎在身上,刺痛却又无法躲避。
真的要踏出这一步么?
千沫走进了那雨幕中。
轻轻叩响了门扉,守门的小太监诧异不已,“水供人,你怎么来了......”
千沫的脸色惨白的吓人,她的全身都在雨幕中哆嗦着,“我要见他。”
......
白玉空手里捧着一本书,正在灯下细读。他轻轻将书放在一边,“你要见我?”
“是!”
“什么事?”白玉空的脸色很平静,眼眸却深邃的探不到底。
水千沫的全身仍在发抖,在这温暖的屋子里发抖,她畏惧着,却还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了出来,“你,才是银英真正的背后之人。”
白玉空连脸色都没变一下,只是那样看着她,良久道,“为何这么说?”
水千沫将手中已揉成一团的竹宣纸扔到他的面前,那一团纸虽然脏污了,却在灯下隐隐透着青色,与白玉空书案上放着的几张纸一模一样。
当水千沫从银英那里拿到那块玉牌时,她便隐隐的觉得银英用来包裹玉牌的纸张很奇怪,因为银英只识得几个字,自己的身边不会存放这样贵重的纸张,那么她的纸是从哪里来的?皇宫之中,这样的纸并不多,水千沫刚好在白玉空的不知洲里见到过,而白玉空又刚好是将银英带出冷宫的人。
雨水终于汇集成一滴,顺着发丝,滚落下她的额头,又扑簌簌的坠到了地上。水千沫一瞬不瞬的盯着桌案上的纸团。
“我一直奇怪,皇帝想要削番的想法是谁传出去的!也一直奇怪谋反的那三王为何那么确信皇帝一定会削番,而不是在喜妃和洳妃的劝解下慢慢放弃这个念头!”千沫缓缓的说着。
“哦?”白玉空微微抬起眉毛。
“上一次也是在这里,我看到了四位皇子考效的题目和他们的答案。”她慢慢的抬起头,“济王会下定决心谋反是因为你——皇帝的心腹之臣。我原本猜不透为何银英会去陷害洳妃,可是看到这张纸,我明白了,银英是听从了你的命令。你才是他们的中点,是这所有事情背后的人!”她的身体虚弱的不住的摇晃,后退了几步,伸手扶住一边的书案。
“你说我是罪魁祸首?”白玉空笑得轻松,眼睛里却是严肃的,水千沫一怔。
“我也不怕告诉你,我白玉空只是将银英放出了冷宫;让济王看了一眼考效的题目;至于种神仙草的那位,自己便很会把握时机!”白玉空淡淡道。
如同魔鬼的诱惑,白玉空只是含笑的抛出了一点诱饵,后面那些被放出来的或是受到启发的无师自通,不自觉的跟着心中的恶念越走越偏。
“若不是因为你,他们就不会有机会做出那样的事。你是皇帝最信任的臣子,你非但不阻止,为何还要帮助他们谋反?”
千沫眼神是冰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