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从未喝过如此浓稠的米粥，跟放饭一样嘞！”
“对对对，太好喝了，我家过年才舍得煮这么浓咧！”
......
不少人先排队的，领到米粥都激动地大喊，惹得排在后面的人心痒痒的不行，纷纷交头接耳，甚至有人还大叫起来：“前面的打少一些，别排到我们没了”
此话一出，不少人更急地跺脚，生怕自己没有了，或者到他们就只有清水米汤，有饿的狠的人，甚至急地哭了起来。
“你，过来”苏染扬手，招来一人，正是之前让她烧火的那个下人。
下人还以为苏染这是要找他秋后算账了，面色陡然就吓的白了几分，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
“你过去后面，对排在后面的人都喊上两嗓子，就说不用担心没粥，今日的粥人人有份，保证一样，叫他们不必着急”
“好嘞！”下人一看苏染不是找自己算账的，一个麻溜地就去后面当小喇叭传话了。
至此，施粥算是进展稳定了下来。
衙门依旧在热火朝天地煮粥，有了萧衔运回去的米，倒是解了燃眉之急。
因昨日衙门派人去各个村子说过，让每家每户都派人来领粥，按照每家人数，每人一大碗，碗盆自带。
苏染见这边倒是进行的不错，准备先回去衙门看看，没事捂在火边烤火熬粥，对她如今的身子来说，倒是一件不错的差事。
苏染跟宋书奕打过招呼以后，便往一边出去，准备进城。
“你这个臭丫头，你竟敢偷喝粥，这点粥老子还不够两口呢，你也配？”
男人的叫骂声，还伴随着巴掌响亮的声音，让苏染蹙起了眉头，往那边走去。
转角处，一个体型高大的中年男人，正对着地上一个瘦弱的女孩下脚狠踹，女孩约莫十六七岁上下，却在冬日身着秋衣，随着男子不停的踢踹，填充物从破烂的口子里跑了出来，黄褐色的絮状物在空中扬扬飘洒。
竟是芦絮！
男子还要再踹，下脚狠厉地似要将女孩活活踢死，只是一脚还未落下，便被一块石头击中脚踝，“啊！谁踢老子！”
剧痛让他痛呼出声，单脚在原地跳了起来，脚踝处瞬间肿的老大，手上端着的一大海碗粥也洒出去一半，顿时心疼不已。
“是你踢的？”男子目光凶狠，看向一旁的苏染，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
苏染半分目光未给，走近呆滞坐在地上的女孩。
女孩似不知有人来般，依旧保持原来的模样，仅巴掌大的脸上赫然是肿的老高的手掌印。
“臭丫头，你找死！”四处只有苏染一人，刚才是谁打他不言而喻。
此刻苏染又如此忽视他，男子气冲脑门，一巴掌带着呼呼风声，就要朝苏染挥来。
可还未等他巴掌落在苏染身上，便被她一脚踹翻在地，手上滚烫的米粥也撒的到处都是。
男子怒意更盛，唯一的口粮没了，他挣扎要起身，却再次被女子踹翻。
再起，再踹。
一如刚才他对女儿的行为。
“姑奶奶，姑奶奶饶命！”
男子见苏染是个狠茬，只能先服软。
这她娘的太疼了啊！
苏染望了一眼地上的女孩，似乎对这边发生的事依旧不知一般，保持着漠视的状态，眼里是如死寂般的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