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绝情冷剑下,钟螭有些低落,这是败了。可却让他觉得,心服口服,比起无情绝灭剑,李浩然的有情剑法,更胜一筹!
但亦没有因此否定自身所修剑道,而是其自己修炼未曾到家罢了。
对于李浩然的剑道,年轻剑修觉得很是厉害,佩服之际,脱口而出的问道:“这位前辈,想来你至此绝情剑门里,也不该是问剑这么简单吧?若是真正问剑,早已于我宗门间,开始争端,为何还需如此拐弯抹角的,巡查我绝情剑门上下?”
钟螭这人,看的很透彻,对于李浩然别无恶意,只是想问问来者原因。明察秋毫,李浩然一举一动间,皆被他看在眼里,少年眼神中,所放眼的,不是单一几人,而是整个绝情剑门上下,似乎在观测着什么…
对此,李浩然点点头应声回应道:“的确如此。来此不只单单这么简单,我所看绝情剑门,不过是想试探,尔等资格。能否撑起荒天剑阁罢了…”
钟螭听后,有些感想,却有些奇怪,那人好似在看着熟悉的景象,回应感叹,本从未见过的人儿,何此感应来?更说资格的话,李浩然胜他一筹,但说到真正与那些大帝交锋,恐怕还是落了下风。
“那么,前辈之意,我绝情剑门,是否又有那个资格呢?”
钟螭加紧问道,对于李浩然的态度,他更是看好。因为自己置身于此,看不清全貌,外人的评价,才是最为中肯,而李浩然亦是那人。
俯视着此星界之上,无数剑气剑念的充斥,最终定下结论,摇摇头应声道:“不可。人之有情,仙之有意,绝情一道,始终无法挑起大难,不可取!”
这一言,否定了绝情剑门的存在,让钟螭有些尴尬,却忽作一道仙影,厉如奔雷之剑,转眼至于两人身前,是一位白发老者,身后一轮利剑之影,在星河间微微作响,脸上的神色并不好看,更多一分恼怒,厉声指责道:“小辈,你又有何资格,来评价我绝情剑门!”
身居高位,谁又愿意听到属于自家的不屑言语?更何况,那凭借之人,不过是一位少年罢了。若是西天刘峰,南天魔祖,亦或是东海真君在此话说,说不定他老人家还愿意接受,可一个小辈,如何得以出此狂妄之言!
所谓,人活一张脸,都骑在你脸皮子上了,还有何好话可言?当然,这突来之人,并未让李浩然动意半分,早在与那位仙尊剑修对峙之际,便有所察觉此人存在。
看着模样,三分威气显露,六分剑气恍惚下,只收敛一分气色,对于李浩然的态度,可谓是差到了极点!纵然是钟螭,听闻话语后,亦不好受,便如他人否决了其修道存在,有些怅然若失。
“剑道无双,一念断绝。断的是因果,而不是情念,若没有情,可以称作为人?若不是人,为何以仙作称!绝情一道,于我眼中,依旧是下下成!”
毫不加以掩饰的,李浩然再度诉说着他者的痛处,绝情,就好似否定自己的一面,而在李浩然眼中,无论好坏,人都该是有情有义,而绝非如此。
老人家气的脸色通红,快要爆炸的样子,有理有言,但在剑修下,绝非片面可说,只得手下见真招!
“报上名来!老夫剑飞穿手下,不打无名之辈!若像让我诚服,便拿出你的矜持,让老夫服气!”
虽说年纪大了,但这脾气,可是一点不差那些阳气方刚的少年。本就是剑修一道,绝情剑下,所能牵挂的,便只有一二,由于四天法令,不能随意出手,一直憋在心头很是难以下咽,正好的今儿有个少年郎来此挑衅,剑飞穿自是首当其冲,要给李浩然一个教训。
本该以为又是一场豪斗场面,却下一刻,让人失望。只闻李浩然轻轻摇头,看着老人上下,缓缓出声道:“你不是我的对手,叫那绝情老头儿来,说不定还可以。”
这一言,好似点燃了炸药桶,本就是剑在弦上的老人,又被激怒,本不该有着生气动意的心,忽然间开始加速,真想给这张嘴皮子扒下来!
“人有七情,即会动怒,代表亦未绝情,你这修剑无情,亦不过如此。人之所以为人,便是有情,而绝情无情后,便不是人了,更何况仙。”
剑飞穿愤愤道:“老夫曾于诛仙剑下膜拜千年,得此一传,天下无念!话言休的乱我耳,接此一剑,老夫便承认你这道理!”
说罢,老人家一口呼啸剑气而出,手中仙剑脱疑而出,窝在手中,浑身上下充斥着无数剑气,一气一息,皆是淡漠无神,寒冷至极。
那跨越古今,千百个轮回后,化作尘土飞扬,世间亦不过一盘散沙,最终亦是那消亡路途…
而李浩然,当然知道此意何来,作为上古之际,他为诛仙之主时,便时时刻刻保持着这股诛意,让他神情至冷,缓缓迷失,亦唯有眼前所在几人,才能让他真正感应到,自己还活着。
对此老人,又好似看到曾经,刚拿起仙剑之际的模样,嘴角微微一列,缓言细语道:“我很高兴,现在的我,是真正像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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